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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跑,這樣就沒事了。”說是現實卻又滿是天真的願望,小姑娘這一身紅裙子沾了灰,就算最後都拍去了,終究髒了。
以前在破廟的時候,他也這麼想過,有朝一日必定要擺脫這樣的窘境,但究竟什麼時候才是頭呢?一失足,就對那些事漸漸有了依賴,不用耕耘勞作就能得來吃的,足夠自己活下去,不同於易謙的出身高貴,他就是有過那些過去,抹不掉的。
“小哥哥。”小姑娘又推了推夙涯,道,“要是你逃不出去,將來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好歹我天天給你送吃的,陪你說話,你可要多多罩著我呀。”
夙涯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小姑娘的想法總有些教人難以理解,教夙涯覺得有些像瘋子,又彷彿一切都是正常的。被捆縛在最無望的境地裡,所有的掙扎都只是為了活下去。這樣的時候,良知顯得很多餘,但畢竟還是存在的,這大概就能用來解釋這小姑娘的言行了吧。
“你是不是跟每一個被你救過的人都這麼說?”夙涯問道,看著屋子裡更充盈的月光問道。
“大概吧,不過看我現在的樣子,你就知道他們不是死沒良心的,就是命不好已經死了的,要不就是還沒混出名堂的。小哥哥,你說,你會是例外嗎?”小姑娘晶亮的眼眸勝過此時月光,眼底閃動的期待那樣明顯。
對這小姑娘言辭間的種種猜測都不及腦海中閃現的“易謙”二字來得深刻。不論結果如何,夙涯總是對易謙抱有希望的,儘管小姑娘口中所說的逃生聽來渺茫無望,但他也確實等待著一個可以逃出生天的契機,然後回到易謙身邊,還像小尾巴一樣跟在紫衣少年身後,面對莊淮那張冷冰冰的臉,好像只要這樣,就是這世間最開心最教他覺得滿足的事。
倦意慢慢湧了上來,夙涯只覺得耳邊那小姑娘絮絮叨叨的話語漸漸遠去,始終無力的身體終於拋開了最後一絲束縛,輕飄飄地浮在空中,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是在桃花坡的樣子。然後他看見了正在人群中焦急尋覓自己的紫色身影。
易謙那樣著急,不停叫著他的名字,一聲聲的阿夙傳進耳裡,他卻開不了口給予回應,就這麼看著紫衣少年盲目地尋找。他奮力地想要靠過去,才移動了身體,眼前的畫面又忽然變了。
同樣好多人,卻不是在桃花坡時的愜意舒暢,好些容顏都極其熟稔,只是往昔笑顏此刻都成了悲苦慘痛,在跋涉中逐一倒下,噗通噗通的聲音直擊胸腔,捶打在心頭,鑿出了血,瀰漫開濃重的腥味。
而他……依舊靠近不得。
只因有人與他說,快走,阿夙!不要回頭!
小傢伙失蹤的時間(三)
夙涯被困的同時,易謙正不遺餘力地四處探查失蹤孩子的訊息。
然而半個月下來,依舊毫無斬獲,宅子裡原本由那孩子居住的房間空了這些時候,瞧不見夙涯的身影,只有進出打掃的侍婢以及每日都要過來坐上一陣的易謙。
夙涯跟在莊淮身邊養成最好的習慣就是物什擺放得井井有條,雖然這樣看著並不像是個孩子的房間,但易謙對室內陳設所知俱詳,猶如這就是他自己的臥房一般。
這會兒紫衣少年正坐在床邊,看著空落落的床鋪,凝神尋思。
房外傳來腳步聲,易謙便知那是莊淮,他當即起身,見莊淮已經推門進來。
莊淮神色與易謙一樣微有倦意,然而此時卻另有欣喜,入門之後不及請安,開口便道:“似乎是有訊息了。”
莊淮不大確定的口吻依舊能教易謙有如獲至寶的感受,他大步上前追問道:“快說!”
原是帝都有一夥人專門誘拐男童,行事隱蔽,已有好些人家的孩子失蹤。至於將誘拐來的孩子帶去哪裡,有何用意,卻是沒人知道,只曾經有人瞧見一個紅衣女童帶著個面容姣好的男孩,再然後他們就不知所蹤了。
莊淮將得來的畫像遞給易謙,道:“已經派人去尋找這紅衣女童,只是不知那幫人何時再下手。我看著,這事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畫像上的女童僅僅只是一個側影,體態嬌小,看來跟尋常人家的女娃並無差別。
兩人正各有心思,傳來侍者的叩門聲。
易謙將侍者招入,侍者遞上一張字條。
“哪來的?”易謙一面開啟字條一面問道。
“就貼在大門上,奴才去看的時候只瞧見這字條,其餘什麼都沒有看見。”侍者回道。
易謙將侍者屏退,與莊淮一起看那字條。
那其實是張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紙,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