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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絕對的坦誠,他跟易謙之間本來就是不對等的,但是別用上瞞騙,就算是好心的都不要,因為謊話說久了會變成習慣,最後假的都會變成真的。
臉頰上有熟悉的指尖觸來,起先摸索著所以隱隱戳痛了他,後來那種溫度就慢慢撫著他的臉,像是細緻並帶著歉意的安慰一樣,最後那兩條手臂將他更緊地抱住,他也隨之用力回抱著身邊的易謙。
“阿夙。”
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額上的碎髮已經被易謙的鼻息撲得開始顫動,夙涯只覺得身體好像突然就變得僵硬,若不是易謙扶著他坐起身,怕是他就要這樣一直靠著不動了。
幽暗的光線裡除了還能看見的對方的輪廓,就只剩下彼此那雙眼瞳能夠看得清楚。
“這次是你先主動的。”易謙笑著托起夙涯的臉,拇指指腹摩挲在少年的下頷,然後慢慢靠近了身去。
本就在幽光中看不真切事物的視線被逐漸靠來的那張臉遮去了更多的光線,夙涯垂著的手不由握成了拳,脊樑挺得筆直,彷彿只要輕輕一敲就會斷掉似的,連呼吸都開始紊亂起來。
腦海裡閃現過上一次易謙親吻自己額頭的畫面,輕柔溫和得彷彿夏季初晨時的日光,不灼熱卻教人甘願沉湎在那樣的微燙的情境裡,一直都不想出來。
好像是聽見易謙在叫自己,但那聲音空茫得像是在夢裡一樣,然而尾音卻一直綿延到身旁,觸動著耳膜,再穿透肌膚探入心底,撩撥著過去從未有過的某種感受。
感覺到雙唇前的那抹黑影忽然移開,溫熱的氣息轉而撲在耳根,那樣呢喃如同夢語的話迴盪開來——你還小呢,阿夙。
總是說他太小。或許十二歲在易謙看來確實不夠成熟,不過這個人也不過才十九,七歲,也不是差得很大,易謙怎麼就能斷定他不懂呢?
就算還朦朦朧朧地搞不太清楚,但面對著易謙多麼多年來的照拂,細心妥帖,生怕他受到一點傷害,他夙涯就算再是個感知遲鈍的主兒,長到這麼大,也該多多少少明白一些了吧。之前怕,怕的是彼此身份有別,又同是男兒,所以就裝傻充愣,將易謙的好都收起來,其實天知道當易謙說要娶親的時候,他有多難過,不過好在,那樣的說辭,現在看來更像是與他說的玩笑話。
出神的時間裡,夙涯就又被易謙抱住了。這個人的懷總是暖暖的,教他覺得無比安心,所以就算剛才易謙“嫌棄”他年紀太小的話,也都像春季裡化開的冰雪那樣消融不見了。
什麼時候才能不讓易謙覺得自己還太小呢?
夙涯每每想起這個問題就覺得深深無力,年齡這種東西畢竟是不可扭轉的。不過自從那次之後,夙涯在某些問題上的反應就開始變得敏感,譬如,阿碧總說的那句“九殿下說”。
好幾次見著易謙的時候,夙涯都想問,是不是當時易謙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怎麼還老是要阿碧轉達。但只要瞧見易謙的身影一出現,想著他倆如今見面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夙涯就覺得不應該讓這些事煞了風景。
“阿夙,我回來了。”
如今易謙回來飛音寺到了自己休息的精舍內,不用抬眼就先說這一句,因為知道一定會有人在房裡等著他。
要是回來得早,易謙就跟夙涯多說會兒話,東拉西扯的也挺快活;若是易謙回來得晚了,他們就直接往床上一躺。通常易謙會摟著夙涯睡,沒一會兒的功夫,易謙就睡死了過去,這時候夙涯就會將這個人的模樣反反覆覆地看,看到自己也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易謙就又不見了。
請不要嫌棄他年紀小(三)
“九殿下說今晚上不回來寺裡了。”
晨起的時候,夙涯聽見阿碧這樣說道。
“為什麼?”還在穿衣服的夙涯急匆匆地就把衣帶給繫上,見阿碧要出門,他趕忙上前拉住少女的袖管焦急地問道。
“今天太子家的小世子滿月啊,太子在府裡擺了滿月酒,不知要吃到什麼時候呢。九殿下說,回頭還要去宮裡看看皇上,估計就住在宮裡了,讓你晚上早點歇下,別等他了。”阿碧說完就出去讓人備水給夙涯梳洗。
是了呢,上個月夙涯聽易謙說太子妃生了個男孩兒,是太子易琨的第一個兒子,皇上聽了心裡也很是高興,當即就給賜了名,叫易慎。
易謙跟夙涯提過這個小侄子,說是那雙眼睛圓溜溜的,小臉鼓鼓的,跟夙涯似的。
“才出生半個月的小娃娃,殿下怎麼知道小世子跟我像呢?”夙涯有些不大高興,要是這話等過幾年易慎長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