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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何以日子過得這樣枯燥,還會被認為是種幸福。
少年不懂如何應付我,這樣地生澀。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問。
少年點點頭,我倒有點意外。我的名氣果真夠大,好事總不見會傳千里。
真是誰也小看不得,如今是何世道,足不出戶也能知曉天下的事。
“那麼我是誰呢?”我對少年暖昧地問。
少年目光澄澈,他說:“你是趙大人。”
“答對了。”我拍了拍手:“彈一曲給我聽吧。”
少年看了看我,低低地說:“趙大人,你喝醉了。”
他擺正琴,細心地調好音:“趙大人想要聽什麼曲子?”
“隨便。”我別過臉去。
是夜的關係嗎?我覺得自己變得不堪一擊。就連司馬燕玲也看不出來,這少年心思卻細密得緊要。
我或許真的醉了。我從來都沒有清醒著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幹過什麼清醒的事情。
每一天都過得荒唐,還有以後的每一天,大概也只得荒唐下去。
這是命。清持。
你呢?你的命由誰來安排?我問。
少年回過頭來,他問:“趙大人可是在和我說話?”
我搖頭。
何必理會,是夜太濃,才會讓人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少年的曲藝進步了,看來是下過苦心的。
沒有任何事情會停在原地不動,要不選擇前進,要不選擇滅亡。
每一首曲子都是我熟悉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聽別人來為我彈奏。我以為我窮極一生也不會等得到。
清持,司馬燕玲對我說:為什麼你就是無法象個正常人一樣過平凡的日子?你想要的是什麼?
想要什麼?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來。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不斷地去尋覓,要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還得去花這不必要的時間嗎?我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得到,只要能成為我的,只要你願意給我的,就全部都給我吧。
一曲既盡,停了下來,我臉上一片冰涼。
少年小心地看著我,我們之間只剩下沉默。
“為什麼不彈了?”我問,語氣冷漠。
“因為趙大人聽了我的曲子並不會開心。”少年回答。
“哼。”我不屑,真曉得抬舉自己。
“彈下去。”我說。
少年不說話,只得按我要求的做。
曲子又再響起,那一瞬間,我有砸琴的衝動。
每一次,我對著不同的人彈奏,最想做的事情,是在聽奏者的面前把琴狠狠地砸在地上,徹底地破壞。
說出來也許讓人不敢相信,我最討厭的事情便是彈奏。
初學琴時人還小,那時不過是為了得到某人的讚美。好不容易,那人終於注意到我。為了他一句話,我夜夜苦練,現在回想都覺痴狂。
然後時光過去,許多年後,那人卻害怕起來。
他不願意聽,於是我也不再想彈。
美妙的音律在少年輕撫琴絃的手下慢慢流動,我躺在他的身邊,細心聆聽。
耳邊聽到的盡是水的聲音,風的聲音,還有夜的聲音。
放眼望去,只看得見一片漆黑的天,沒有一顆星。
我閉上眼睛。
月無邊,寂寞亦無邊。
陪伴在王身邊的時候,我很少說話。
對於我的沉默,王有點擔心。
他問我:“趙卿家為何最近總不多言?”
我實在打不起精神來,眼看著面前的人擺出一臉的關心,不知其中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王過慮了,清持不過是染了風寒,稍感不適而矣。”我說。
王細細地看了我一番,突然拉過我的手去,我嚇了一跳。
我想要說的話被王抬手阻止了,他定了定神,專注地為我聽脈。
我有點想笑,如果這王者真要能通曉醫書所說的,這朝內的御用大夫怕不全部要告老還鄉。
“趙卿家氣脈正常,倒不象有何不妥。”王說。
我收回手去,這王者還真有點本事,幸好他學的不是讀心之術。
“看來已經成為隱疾,無可救藥了。”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說。
“那倒未必。”王笑:“只是這病若是來自心中,便需特別的藥物方可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