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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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影殺,發出追殺左洪的通告。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拿影殺的存亡開玩笑。
忙活了半天,為的卻是前人的事,但成就感多少還是有那麼點。別的或許皆是事不關己,但因此而遇見朔星這人也算不枉了。每每想到這一點,子緣便覺替前輩收拾爛攤子其實還是值的。
一直到聽說青天閣的現任閣主不知怎地就成了某掌櫃夫人時,青天閣那邊的事情才算塵埃落定。但聲稱要討伐影殺的,還有一個騰龍幫在這兒擱著呢。於是這會長也只得忙裡忙外忙上忙下,從早到晚地折騰。
至於那位有著多重身份的教主,如今也忙三和商聯的事去了。
一直到一月十八寅時,和諧客棧之中。
“我說,老大你呀……”宵待晨陰惻惻地笑著,拿出一個詭異的瓷瓶擱到桌上。
朔星欣然笑著回望宵待晨,眸中那點超脫之意不知何時已經淡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悠然自得的暢快之感:“你想說什麼?”
“嗯,我覺得你好像有那麼點變了,那感覺就有點像我剛認你作老大的時候……”宵待晨作思考狀。
“可能是我修煉成仙快飛昇了。”隨口玩笑。
宵待晨無聊地搖晃著凳子:“哎~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到時候記得把我也帶上啊。”
“得了吧,你這造了八輩子孽的,老老實實等著死後下油鍋就行了。”景連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將手搭在了宵待晨肩上。
“哈哈,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嘛,到時候咱在底下比比誰先熬不住咋樣?”
“我手上的命比你多,不划算。”
“那咱不等到死後再比,咱這會兒就去……”
“喂喂,現在都快天亮了——”
於是,朔星第若干次愣望著忽然出現的景連情就這麼被宵待晨拖走。
那邊的剛進後院,這邊大門就響起了敲門聲。
僅是聽這敲門的節奏,朔星便已分辨出門外是誰。
收起某詭異瓷瓶,起身開門,迎來一劍清寒架上脖頸。
“偷襲成功。”子緣緩緩將劍收回,換了一個擁吻。
“你小子,突飛猛進了。”朔星嘴角微勾,撫上子緣腰背,接著迅速逮住子緣雙手將其反剪,“不過還是差點火候。”
子緣苦笑:“好吧,你又贏了。”
進屋,將寒風擋在門外。
燈炷之下,子緣眸中那從未消散過的殺意依舊不減,身上那永遠也除不掉的腥氣如常縈繞。
朔星挑起子緣搭在胸前的那綹長髮,神色略有些黯然卻又像是看開了:“你走到如今這一步究竟是好是壞,還真不好說。”
“好也一路,壞也一路,終究必須走下去,又何必那麼執著呢……”口上雖這麼說著,卻是悵然地抱住了朔星,緊閉雙眼。
朔星將子緣抱得再緊些,柔聲道:“想著不好受,就不要再去想這些了。”
子緣默然許久,卻道:“我想去看月亮。”
“快天亮了。”
“那就等著呆會兒看日出。”
朔星無奈笑笑,與子緣一同走出客棧大廳,跳上屋頂。
夜,夜深,夜沉靜,夜如淵海,夜攜料峭風,夜掩山河萬里,夜凍喜怒作涼薄,夜吟古今悄然無聲,夜畫一抹善惡俱朦朧。
舊雪尚未化盡,空中又見點點白色開始飄飛。
“些白未勝穹廬月,朔時無月當最白。由風捎進你家院,趁夜攀成我舍臺……”子緣想起了上次那首還未作完的詩。
“綴染玄天壓竹骨。”朔星將這句之前就已考慮好的句子接了起來。
“嘖,星兒你作詩一句比一句淫啊。”
“你叫我什麼?”語調瞬間沉了。
“我都‘壓竹骨’了難道還叫你北辰?”
“少磨嘰,好好對詩。”
子緣磨磨蹭蹭想了半天,到頭來卻說:“咱能不頂著風雪對詩麼?”
朔星忍俊:“又對不出來了?”
子緣沉默地瞅向朔星。
朔星笑望飄雪的夜空:“其實,我自己也對不出來了……”
“我究竟不是雪。滿手血腥的我哪裡有雪的那種純潔……”子緣撫了一撫腰上掛著的絕月,倚向朔星。
“你本來就不是雪。”朔星將手覆在了子緣手上,“你很狂,那種冷靜的狂,無關善惡。這樣的狂,屬於黑夜而不屬於雪。”
子緣淡然一笑,算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