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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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宵雅攆回去之後,子緣開始繼續盤問朔星了:“倒是說說你跟青天閣究竟有什麼不合。我在影殺可是完全查不到你的半點資料啊。”
朔星的口氣有些無奈:“今年八月七日,上任教主掛了。跟他有仇的人這會兒都報復到我這現任教主身上來了。”
子緣皺眉:“這日子怎麼跟武林盟主的被殺的日子一樣?”
“武林盟主本人就是上任教主來著。”朔星敲著另一張尚未被毀掉的桌子,“蒼竹教教主這名頭就是他做壞事專用的。整天抓著那把瀲灩招搖撞騙,害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那破鐵就是蒼竹,真是給蒼竹教丟臉。”
這麼說來,兇案現場的扇墜應該是所謂瀲灩的扇墜,而且是死者本人而非兇手留下的東西……而調查這一案的九宇死前,似乎是發現了這一點。子緣若有所思:“所以參與查案的九霄才會聲稱那扇墜是蒼竹的,進而指出兇手是蒼竹教教主?”
“誤判實乃好事一樁,正好送來一群人給我試驗新創陣法的殺傷力。”朔星在這大冬天的夜裡悠閒地搖了搖手中那把如假包換的蒼竹。
子緣產生了一種被耍了的感覺。但情緒失控這種事在他身上暫時還沒發生過,所以他立即鎮定下來開始冷靜分析。首先就想到了一問:“那把‘瀲灩’現在在誰手上?我聽說兇案現場只見扇墜未見摺扇來著。”
“大概是被哪個不識貨的當成蒼竹撿了去。”
“瀲灩的外形如何?是不是扇骨有三層並排尖刃,扇面為稍短圓刃?”子緣記得七曉是這麼說的。
“聽你的口氣,看來瀲灩是再度見血了。”
果然是了。如此看來,找殺九宇的兇手也就是找瀲灩現在的持有者了。扇與環的招式較為相近,因此使用環的人嫌疑遠遠大過只會用刀的顏十二。那麼,參與調查武林盟主被殺一案、九宇死時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九霄嫌疑最大。但現在,九霄據傳聞已經被燒死,無法直接叫來問話……
子緣在決定好明日去青天閣找七曉後,向朔星告別:“今日就此別過。不怕無緣再會,緣會自己來找你。”
朔星無言地望著子緣離開了客棧。許久後,才輕嘆了一聲:“緣……嗎?”
子緣這名字,是他師父曾炎給取的。他師父有了景連情這麼個大徒弟,所以從情字聯想到緣字,便給這二徒弟取名子緣,並沒有冠上姓氏。至於父母是誰,哪年哪月生的,皆不得而知。明確知道的,只是他的父母給了他一具極適合練武的軀體,以及必須成為殺手的命。
子緣唯一一次對命運的反抗,是在五歲那年第一次殺人時。那時的他看著劍下人那猙獰的帶著嘲諷的臉,忽然就沒由來地哭了。之後,他那已經成為一代名殺手的師兄景連情對他說了一番話,他便默默地接受了命運。
“……想跑江湖要殺人,想歸隱也得殺人,你已經無路可退,既然沒有退路又何必非要退呢。”子緣默唸著師兄曾說過的話,靜靜地走在李花城的街上。
沒有急著回影殺,只是因為想欣賞一下冬日的夜色。十四的月是微缺的,灑過枯枝漏下的月影卻與十五的月並無多大的差別。
伸出手,默默地看著月光從指縫間漏下。子緣忽然就笑了,笑那天上明月固然長久,卻不及他手中的絕月。絕月一出向來劍氣逼人,而終有一天這絕月也會為某個誰折了廢了或者封了——所以,絕月比真正的月多了一分絕情,也多了一分柔情。
帶著半分雪意的風將子緣的衣袖與衣襬吹得微動——這樣鬆散的裝束絕不是合格的殺手裝,但子緣卻格外喜歡。黑色與棗紅色,皆是沾了血也不怕洗不乾淨的顏色。待到下雪,便該換沾不得血的白色了。
於是,子緣次日去青天閣的時候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衫。
“九霄在何處?”子緣開門見山地問七曉。
七曉愣了一愣,遲疑地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他已經死了麼?”
是在懷疑他是否相信這一點嗎……子緣雙手環抱於胸前,語氣帶了點找碴的味道:“我問你屍體在哪兒呢。”
“……大伯早就葬了。”七曉皺起了眉,“你想幹嘛?”
“就想知道一下你是怎麼辨別出那是九霄的。”
“當然是從他身上帶著的東西啊!”七曉作不解狀。
子緣笑得很詭異:“現在,我比以前更加地覺得,你憑這破功夫能當上青天閣閣主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你之前還暗示我你能當閣主憑的是聰明才智,可是聽你了的這句解釋我總覺得你好像不怎麼聰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