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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晴臉上紅暈漸漸退去,他才挽起孫女的手走進大堂。
大堂內圍滿了人,站在人群中間的少年十八九歲模樣,俊美異常,仿若整條虔情街都為之黯然失色,所有人均呆呆地看著他,就連遲燎這般早心如止水的人見了也不由一愣,轉頭看遲晴臉上早已又紅透,他才知這是少女心動的桃紅。
“我們店裡確實有過一名夥計,但想來同客官說的不是一人,而且他已離開兩年有餘,怕是不會再回來了。”遲崗的聲音打破了逐漸漫上淫靡之色的沈默氣氛。
天知道那些人在心裡轉了多少念頭要把這俊美少年生吞活剝。
遲崗繼續正色道:“若客官想喝兩壺酒,在下這就去給您溫了來,若客官沒這興致,便請回吧。”
少年鳳眼微動,掃了店裡一圈,顯是並無離去之意,只聽他開口道:“我要做店裡的夥計。”
看他服色華麗氣質高潔必然出身富貴,即便是要等那人回來,怎得要做夥計如此寒酸?莫不有什麼企圖?遲崗剛想反對,被遲燎抬手攔住:“公子要留下,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
以遲燎閱人無數,眼前少年雖身世神秘,卻必不是歹徒,何況有這少年在翔南,以他之容撐起酒館絕非難事,他本已有意留下少年。雖覺如此不免下作,但想到孫女所受那些尋歡客的色氣目光,心中鈍痛,便再無猶疑,怎得都非留這少年不可。
倘若少年因他一時私心而遭了難,他又如何能不懊喪?想到此節,遲燎上前握了握那少年的手,頓覺他五指雖冷掌心卻熱,想不到少年小小年紀內功已頗有修為,遲燎當即心下一寬,看來這虔情街上也沒幾人能欺負了他。
遲燎再住得幾日,時時觀察,一日比一日更加放心,到第六日向遲崗交代了幾句便帶著遲晴回了鄉下,自此甚少再來翔南。
翔南酒館內,那自稱風羽川的神秘少年,此時已換了粗布麻衣,卻更襯得無雙美貌。日日有人試圖親近,他只充耳不聞,難得到大堂同遲崗耳語幾句便徑直走向內堂,頭也不回。
這哪裡像尋常夥計?分明是王孫公子的傲然風貌。
客人們也都不氣不惱,反倒更顯沈醉,極盡討好之能事,風羽川自是不屑一顧。
遲崗無言,他知自己貌醜,也從不妒人貌美,男子漢本不拘泥顏色。只是那風羽川實在太過俊美,又是這般容易挑起人征服欲佔有慾的性子,若有人耐不住要強奪那便大大不妙了。
在虔情街,這不是罕事。
甫入夜,絲竹聲起,虔情街開始演一天中最奢華的戲。
翔南酒館當然也更加熱鬧起來。
掌櫃的遲崗卻一人坐在店外石階上剝毛豆,剝好了放進盤裡,拿了一壺酒走去內院,把風羽川叫出來,兩人坐在樹下幾顆毛豆一口酒,酒壺空了也不再添,遲崗向後一倒,背靠樹幹,搖著蒲扇賞起月來,好不愜意。
風羽川始終沒有說話,他本就話少,到店至今三月有餘,同他說過話的不過五人。
遲崗心想若是那人還在,必會嘻嘻哈哈笑他“長得像李逵偏還裝什麼書生”,怎會這般死氣無聊?
想起那人,遲崗不禁嘆了口氣。
初見時,遲崗只覺這人著白衣執扇便是書生意氣揮斥方遒,著鎧甲揮劍便是豪氣干雲指點江山,若說風羽川是讓明珠黯然失色的美,那人便是讓魚目熠熠生輝的俊了。自然,那人的出現也曾讓翔南酒館好好紅火過一陣子,他嬉笑怒罵皆成文章,似與旁人都能稱兄道弟,那時虔情街上難得的天清水藍,美好得不像話。
現下細想,或許他就是風羽川要找的人也說不定。但,是又能如何?
不到一月他便不知所蹤,至今無半點音訊,為他來的人也不再來,翔南酒館再次冷冷清清,先前那一切彷彿只是迴光返照,遲崗也只當幻夢一場。
怎知這風羽川突然找了來,直攪得這些天遲崗心神不寧。
“你到底為什麼留在這兒?”遲崗再也忍耐不了,若是為他,你就回吧。
風羽川搖晃手中酒杯,遙對明月,薄唇微啟:“我要釀出碧月酒。”
遲崗一驚,天空炸開絢爛煙火,也把他的心轟然炸開。
自遲溪過世後,碧月酒已成絕釀,遲燎少有再提,遲崗初到翔南也曾試釀,失敗次數多了也便放棄了。其實莫說釀酒之方,遲溪生前所釀碧月酒也已少之又少,多數皆為皇室所藏,若非達官顯貴,即便想嗅一口酒香那也是難得很。遲崗見也未曾見過,又如何去釀?
今日這不知哪兒來的風羽川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