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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人雙眼凝視前面青衣人消失的地方,片刻,分出一道炯炯的餘光,側首道,“護衛來遲,大人無恙否?”
正要回答,只聽旁邊“哇——”的一聲,小六吐在了身旁。
……吐了也好,一股散不掉的血腥氣,惹人反胃。
“無事,多謝李統領。”
我對著這位著便裝的統領點頭示謝。這人姓李名瞬,說是蒙恆的同僚,並不知是哪一軍裡暫調來的中將統領。按景元覺的安排,由他帶人負責和親出發前這段時間裡我的安全,尤其,是要防備今天這種情況的出現。
一切防備都是暗地進行的,不僅外人不知,甚至我之前也沒有見過。此刻來看,這位統領倒是一張方正的國臉,氣宇軒昂,不似蒙恆那幅常年端正無趣的木頭相。
“卑職份內。”
漢子的話音裡隱有金石頓挫之音,是練了一身上乘硬功的表象。聽得我回了些神,略一定心,理出下面的頭緒,“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須得返回宮裡……”
及時回報才是當務之急。說罷回首去看,雖然吐得悽慘,這當口卻不能不拉起癱軟在一邊車廂殘柱上的小六,硬著吩咐他,“你先回,告訴家裡無事,勿驚!”
覲見的時候景元覺在弘文殿的後殿。早有人把訊息報告給他,我一進門,後殿的大門就在身後吱呀吱呀的闔上,只餘室內的景元覺、蒙恆、我和李瞬。
沒有外人,免去了平常的繁文縟節。幾乎是門一合上的同時,就同聲發問。
“可追到人?”
“可曾傷到?”
楞了一下,我對著景元覺搖頭。
不算街市上牽連的損失,只折了匹老馬,算是僥倖罷。雖然人身上被濺了馬血又淋了雨,形狀狼狽可怖,內裡卻真正毫髮無傷。
他見了頓首,自案後走下來,亦是搖頭。
……果然還是放跑了那個青衣人。不過也罷,總要留一個活口回去報信。來人一擊未能得逞,我亦本未打算一舉成功。
景元覺沒有立即說話,站在面前,上下盯著我看了一個來回,臉上的凝重散了開,才側首向旁,“李瞬,可見到那人的臉?”
旁邊的李瞬像是這時才現在來。這漢子欠下身子,雙手一抱拳,壓低聲硬朗作答:“不曾,陛下。卑職只見其身形高大,功夫路數甚簡潔,輕身較遜,刀法狠準,看不出是否平素使慣了兵器。”
景元覺點頭。
我知他並未派人去追蹤,以免被人發現,徒落個打草驚蛇。只是各條來往的巷子早已被秘密監控起來,誰家裡有什麼變動,自會得知。
景元覺又轉向我,蹙起眉頭,半晌才開口,“你來之前剛收到元勝的密信,他已經開始佈置,幾番試探,邊關回傳的情報虛虛實實,京裡不明就裡,蠢蠢欲動也是難免的。”
說得沒錯……
可畢竟是驚了的兔子,遲早都要有跳窩的舉動。
心思轉了一個來回,抬首卻見面前人不語的望著我臉上某一點,彷彿漸入沉思,腳步頓在那裡,臉色愈發深沉,愈發嚴肅。也不知他在琢磨些什麼,心裡竟驀的升起些惶恐,怕能當著人面說出些什麼來,我一個沒忍住插嘴,“皇上,從現在開始,就要禁止京城九門的出入,肅清各處街道,監查無主信鴿了……”
“早已下令。”
景元覺眼皮抬了一下,看了看我,又垂了下去。他心不在焉般盯著腳下的地縫,順著回答,“京官遇刺,正可以放到明面上來做,這些事情,你可以放心。”
我不免在心裡再次默唸一遍,行不畏險,唯一個勢力、速度、默契各面皆是高水準的援方,乃是幸甚大焉。
“今兒到三月初五,還有五天,全算上時間也不多,所以這幾天還要勞駕陛下特別提醒各處關節……”
“朕倒在想,”他沒等說下去就打斷了我的嘮叨,抬頭一道目光探尋著射來,凜得人心底仿乎一震,“若是當下便露了馬腳,後面計劃也就到此為止不——”
“不可!”
急急打斷他,我也顧不上旁邊還站著蒙恆李瞬。這事到臨頭,誰想到他竟然還真的打起折扣,或說乾脆是退堂鼓!
“皇上豈可半途而廢?多少雙眼睛看著盯著,要知道,那些收不回的人力物力,定襄王還在北邑,等著您的訊息!”
“……等著朕的訊息?”
景元覺站在那裡重複一遍,自個緩緩搖了搖頭,好笑般的哼了一聲。忽而幾步走到近前,他頓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