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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嚇得幾乎哭了起來,抽泣著道:“看見……看見他賞燈……”
“我是問你昨夜看見他做什麼了?”陸從容氣得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搖了搖,“快說!”
“少幫主饒命,少幫主饒命!”女人是幫主陸橫的侍妾,陸從容素來討厭這些迷惑自己父親的女人,一向對她沒有好臉色,此刻陸橫一死,女人早已六神無主,對陸從容怕得要命。
江照晚一邊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幕,一邊思考著對策。陸從容對這女人越是兇蠻,這女人的證詞便愈加象是被他逼迫著說出來的假話,在旁人聽來可信度就愈低。目前最棘手的是父親與陸橫之間的不和江湖中人無人不知:陸橫因為二十多年前父親娶了母親的緣故一直對他懷恨在心,總是與山莊作對。這樣兩家的摩擦經過二十幾年的積累愈演愈烈,在旁人看來父親的確是有殺陸橫的動機。
那女子哭著斷斷續續說完了昨夜的經歷,大致是昨夜她起來去屏風後解手,因為怕吵醒陸橫沒有敢點燈。好在有月亮,過了一陣眼睛適應之後透過屏風上的薄紗看見有人從窗戶飛進來,到了床邊一劍刺死了陸橫。她嚇得急忙掩住了口將身子縮在陰影裡,透過縫隙處看清殺人的正是江子奇。江子奇殺了人後冷哼了一聲便又從窗戶飛出去了,自始至終沒有留意到她就藏在屏風後。
眾人聽了這話竊竊私語起來,雖說那女子的話不完全可信,但空穴不來風,況且江子奇與陸橫的矛盾從二十幾年前那場比武招親大會起就一直存在,而陸橫這人有時實在討厭得緊,在座就頗有幾個人吃過他的苦頭。不過陸橫討厭歸討厭,畢竟沒有什麼大奸大惡的行為,若真是江子奇殺了他,旁人也無法公然維護。
“江子奇!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陸從容咬牙切齒道。這時已有漕幫之人將陸橫的棺材抬了上來,在喜堂上出現棺材死屍乃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可是如今已來不及制止了。
江子奇為人清高,見陸從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殺人兇手,雖然氣青了臉,卻除了一句“人不是我殺的”之外不願再多辯解。江照晚也是暗暗叫苦,即便他能想出辯解的話,然而他作為江子奇的親子,怕是說得再有道理還是脫不了包庇之嫌。
稍經思忖,他悄悄移步過去向百曉生耳語了幾句。百曉生連連點頭,之後上前問那個女子:“當時已是深夜,所以四下很安靜對麼?”
女子點頭,見百曉生是個溫和的中年書生,她心中的恐懼稍退去了些,又補充了一句,“當時已是三更天,周圍非常安靜。”
“那你可會武功?”百曉生又接著問。
女子迷惑地搖搖頭。百曉生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向眾人道:“當時萬籟俱寂,這位小娘子又不懂半點武功,諸位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依江莊主的武功修為會忽略房裡還有別人在場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這話一出賓客們也覺得懷疑起來,百曉生又接著道:“照這位小娘子所言,當時江莊主並未蒙面,一般人殺人時不蒙面,除非是他不怕被人知道,又或者他斷定不會有人看見。在後一種可能下兇手勢必要注意殺人現場的風吹草動,決不留下任何活口,試問他會粗心到連幾尺之外藏著個人也不會發覺麼?”
“可是這娘們看見他殺了我爹是千真萬確!”陸從容見眾人眼中懷疑之色更甚,頓時憤怒地喊叫起來。
這時風入松忽然插言道:“事關重大,陸少幫主莫要太早下結論,讓真兇逍遙法外。不如陸少幫主寬限些時日,相信江莊主定會給貴幫一個交代。”
陸從容冷笑一聲:“還查個屁!如今證據確鑿,江子奇公然殺死武林同道,你們不維護正義也就罷了,居然還公然庇護他,我們漕幫可沒這麼窩囊的!你們且等著,我們漕幫勢必要剷平隨音山莊以及江子奇的所有走狗!”說完一揮手,下屬便上來抬著陸橫的棺材尾隨其後出了門去。
江湖中人雖一向不大看不起漕幫,認為他們是貧苦船工組成的一群烏合之眾,可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又掌管了所有水運,不結交他們可以,卻是萬萬不能得罪他們。在座的賓客們見情勢不妙,又想著主人家不可能再有心情繼續喜筵,便紛紛藉故告辭,不多時大廳裡只剩下江家父子以及風入松三人了。
江子奇覺得有些煩躁,便讓江照晚收拾殘局,自己先離開了大廳。風入松見江照晚怔怔站在那裡,躊躇了一陣終是走了過來,將手搭在他肩上安撫道:“別擔心,無論發生什麼我總是站在你身邊的。”
江照晚心中一動,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風入松也回望著他,忽然抬起手來,似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