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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拂塵見他同意,稍稍鬆了口氣。隔了片刻他苦澀地道:“……他在問天崖上等著你,已經很多年了。”
江照晚到達問天崖時已是晌午時分,遠遠看見燕山亭呆呆坐在一座黃土墳前望著墳頭髮怔。墳上的細碎的野草才冒出了頭,周圍一圈的草也拔得甚是乾淨,看起來常有人來打理。墳前立著一塊小小的石碑,上書:先師林竟之墓,又有一行小字:不肖徒拂塵立。
墓中人是拂塵的師父!江照晚吃了一驚,那這林竟與燕山亭又是什麼關係?
聽見腳步聲燕山亭抬起頭來。江照晚解釋道:“是拂塵告訴我你在這裡的。我是來問你歌雪與朱朱在哪裡。如今你大概不需要扣著朱朱了罷。”
燕山亭默然了片刻,之後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能給歌雪幸福麼?”
江照晚先是一愣,隨即想到燕山亭大概並不知道自己與歌雪其實是兄妹,所以才有此一問。經他這麼一問,忽然間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能再去見風歌雪。如果見了勢必要告訴她自己是她兄長,否則她定還當自己是她丈夫。可告訴了她是兄長後又該怎麼向她解釋那個胎兒的來歷?既不能繼續騙她說那胎兒是自己的,更不能告訴她實情讓她痛苦——怎麼樣都是左右為難。
思忖了一陣,他索性實話實說:“你知道麼?歌雪其實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燕山亭吃了一驚,“你說什麼?”對於葉青與江子奇的那段糾葛他知道一些,卻不知道原來風歌雪竟是江子奇親生。忽然想起一事,他的心“撲通”往上一跳,幾乎到了嗓子眼:“那麼那個孩子……”
“那孩子並不是我的——我與歌雪並無夫妻之實。”江照晚接過他的話道,之後便把新婚之夜風歌雪被人迷姦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燕山亭聞言徹底呆住,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做的?”他忍不住怒叫了一聲。
江照晚單刀直入問他:“韓斐的死與你有關係麼?韓斐應該就是死在那夜,而之前你曾說過那夜你在淺草湖邊見過他。”
燕山亭先是一怔,隨即道:“那夜我是在湖邊碰見過他,還和他交談了幾句。可很快我便離開了,對於他怎麼死的我全無頭緒。” 這時心裡忽然一震,“你的意思是……難道那孩子是韓斐的?”一時間心頭大亂。
那日在十里亭他第一眼看見江照晚,便看出他的整個心思全部都在風入松身上,因此很為風歌雪的將來擔憂。夜裡他在湖邊徘徊,正好遇見韓斐,想著韓斐對風歌雪一片痴心,便出言鼓勵他。忖度著如若風歌雪也喜歡他,嫁給他想必要比嫁給江照晚幸福許多。可假如韓斐是因為自己的那番話才動了邪念,迷姦了風歌雪,那自己豈非是間接害了風歌雪?
江照晚靜靜觀察了燕山亭片刻,因知道他為人一向淡漠清高,不屑作偽,心裡已基本相信了他的話。他對燕山亭道:“孩子的事情我會繼續調查,總之請你不用過問了。”稍稍醞釀了一下,又問燕山亭道:“你喜歡歌雪是麼?既然喜歡為何早些不爭取,卻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我?”
燕山亭呆了一呆,隔了片刻澀聲道:“我自然有我的苦衷。”
“……那現在呢?現在你還有苦衷麼?”
“這……”燕山亭遲疑起來。雖然有白色面紗蓋住了他的神情,江照晚卻還是能察覺到他內心劇烈的掙扎。
默然了一陣,燕山亭又重新低下頭看著那孤零零的墳墓,片刻後他喃喃道:“……墓中之人是我師父。他毒死了門派裡所有的人,只有我和當年才幾歲的葉青僥倖逃過一死……我曾經恨他入骨,這些年一直想要找他報仇,可今日發現他居然死了,竟無法再恨,甚至覺得傷心……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他明明可以長命百歲的,怎麼可能這麼早死呢?”說到這裡他忽然抬起頭來,沒頭沒腦問道:“你可知我今年多少歲?而葉青又與我是何關係?”
第 41 章
(四十一)
江照晚一怔,隨即道:“你想說你修煉過魚龍舞?……”猛然間回想起婚筵上百曉生說的那個故事,脫口問道:“難道你是那個修習魚龍舞的神秘門派天舞門的弟子?”
燕山亭沉沉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而歌雪的母親葉青則是我一手養大成人,可算是我的徒弟。”
江照晚聞言不禁“啊”了一聲,終於明白了之前燕山亭所謂的苦衷——算來風歌雪竟是他的徒孫女。即便燕山亭或許因為修習魚龍舞看上去很年輕,可輩分年齡的差距卻是個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