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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果爾本對烏雲珠還是有感情的,但聽烏雲珠的意思,兩人性情不符難以相處,他當時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位皇后,雖有著明豔的美貌,卻性喜嫉妒脾氣暴虐,忍無可忍下,他終於撤了其後位,他自以為明白深陷夫妻不和的痛苦,卻不知另一方所要承受的傷害。
只是順治性情決斷,向來秉承快刀斬亂麻,在應承了博果爾的請求,答應將在襄親王宗族譜中不上嫡福晉烏雲珠名號外,也暗暗決定以後避免讓這兩人相見,以免相見相傷。
這場愉快的面見,終於在博果爾謝恩告退後落下帷幕。
馬車內,博果爾支著下顎把玩著翡翠玉扣,盤圓的玉扣在白皙的指尖打轉翻滾,他望向皇宮的方向,臉色淡漠深冷。
——古語總說破鏡重圓,卻不知碎掉的鏡子拼起來也掩不掉裂痕。人心不是玉做的,玉碎不會痛,可血肉活活被撕開的裂痕又豈是用塊死物能補上的。
博果爾收回遠眺的視線,轉為笑意闔眼假寐,烏雲珠,我能幫的也就到這裡了,後面你可要自己掙口氣,不然……這場戲如何能好看了。
第三章 以茶結緣
七月初七乞巧節,每年逢到這個節氣前後,整個京城的天就是潑婦的那張臉,不斷大玩變臉的把戲,經常午時還是烈陽高照、晴空萬里,申時突然滿天烏雲密佈、雷雨交加。
博果爾正坐在泰豐樓的二樓包廂,擎著杯茶剛送到嘴邊,便聽到窗外噼裡啪啦的一陣,抬眼望去,磅礴大雨已然傾盆而下。他掃了眼遠處的街道,路上行人顯然被這驟然降臨的暴雨給驚得慌亂閃躲,但這場暴雨來的太過突然,大多數人已然被淋得呱啦透,各個狼狽無比。他收回視線茗了口茶想,倒是把這前門大柵欄街給洗乾淨了些。
站在一旁伺候的貼身侍從阿泰見著窗外偶有雨點濺入,趕忙上前準備合上朝東敞開的對扇木窗。
“阿泰,別關嚴實吶,整好透個心涼。”博果爾瞅到他的動作,出聲提醒道。這左窗正臨著門框衚衕街角,街角處種植了顆蒼鬱的古槐,掩住了半邊的風雨。阿泰聽了這話,僅掩上了右窗便退回主子身邊站著。
博果爾感受著吹拂而來的涼風,頓時心情颯爽,這京城七月就是流火天,能把人活活蒸熟了,他在王府中待著悶熱,想著久未外出,京城的泰豐樓必定上了些新的演劇曲目,便毅然的出府來到了前門大街有名的酒樓——泰豐樓。像泰豐樓這樣有些名頭的酒樓都會在大堂布置場地,安排戲班定期來演,曲目也是紛呈別列,京城的達官貴要偶爾無事就愛來聽上一曲。
博果爾這會兒心涼氣爽,精神勁也上來了些,聚神聽著下面的幽婉唱調,在聽到生情趣處,忍不住合調打起拍子。
“兩位老爺,真不趕巧,今兒個龍王爺行水,這樓上廂房都滿吶,”正在興起,廂房門外忽傳來跑堂與客人交談的聲音,想必是暴雨驟降,行人皆為躲雨而來,這平日客源稀疏的包廂也緊缺起來。
“常用的那間包廂吶?”緊跟著便有人反問,聽聲音渾厚低沉,有股錚錚鐵漢的硬氣感。
“老爺,您可是我們的老主顧吶,哪能誆您呢?”這在酒樓跑堂多半都是人精,嘴比腦子轉的快,怕得罪老主顧,還特意加了句:“老爺您也知道,這能進包廂的多半都是貴人,我們小店生意,得罪不起啊。”
對方似乎也不是無理取鬧之徒,沒再說什麼,只是轉身問向身邊的人:“富察大人,如今雨勢正大,不如先在大堂落個腳,讓個隨從去叫了馬車再走。”
至於他人回應了什麼,博果爾並沒再聽,一隻打拍子的手漸漸放緩,轉而輕輕敲叩著桌沿思量起來。——富察大人?合著這男聲倒有點熟悉,不會整巧是那兩位吧。如果真是如此,倒不適做無視之舉,想著便對著一旁的阿泰使了個眼神。
阿泰平日一副木訥口笨的模樣,只是腦子卻還靈光,他身有武功,自然注意到外面的動靜和主子的示意,不加遲疑抬腿便走到了門扉處的隔窗盯了會,又返了回來,湊近到博果爾耳旁低聲道:“主子,是安郡王和富察額色赫大人。”
博果爾挑動下眉眼,嘴邊的笑意含深了些,他徑自先續了杯茶,悠然自得地茗了口,這酒樓的茶當然比不得王府特貢的大紅袍,但有點劣氣的茶香在這市井之地卻帶了份獨有的隨意自在。
“阿泰,出去讓跑堂的拿壺上好的酒水過來,順便捎帶點小食。”他用甌蓋撥了撥浮出的茶葉,隨意的說了句無關緊要的活,彷彿全然忘記前兩天來複診的太醫一再強調要求戒飲酒水、需保持清茶素食的叮囑。
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