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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自拔,他深吸了一口氣,握住玉環,乾脆閉上眼睛,循著琴聲一步步摸索過去。
他已盡力而為,再多做什麼也於事無補,與其陷在這波譎雲詭、無從理清頭緒的謎團中,倒不如及時抽身,重回他簡單而平淡的生活中。
何況,還有璃景陪著他。
一曲終了,南宮稚柳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處軒室之外,四周寂然無聲,呼吸聲歷歷可聞。
遲疑片刻,他果斷地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室清冷月光,連閃爍的燭火都黯然失色,南宮稚柳繞過屏風,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霎時屏住了呼吸,低聲問:“你是……離映舟?”
從視窗張望出去,他所處的方位確實是在碧水閣中,而端坐於琴後,俊美蒼白,卻冰冷如霜雪的男子,無疑就是碧瀾宮新的主人,離映舟。
他的眼睛還像小時候那麼漂亮,漆黑如墨,像兩潭沉靜的湖水,不起波瀾,即使一別經年,也沒有絲毫重逢的喜悅。
就像冰雪覆蓋的山川,美麗如畫,卻生氣全無,喜怒哀樂都已摒棄,那雙深邃的眼瞳,除了寂靜,再無其他。
離映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在這絕頂之上、離世索居太久了,連感情都凍結了不成?
南宮稚柳在對方漠然的注視之下有些慌張,清了清嗓子,說:“我是來送還信物的。”
他將木盒取出,輕輕放在琴桌上,離映舟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輕啟雙唇,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清冷:“多謝。”
就這麼冷冷淡淡的一句話,讓南宮稚柳瞪大了眼睛,與離映舟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晌,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這個秘密怕是已經洩露出去了,碧瀾宮中賓客又多,或許有人另懷鬼胎,你最好留個心眼。”
“無需多言,我自有分寸。”離映舟站起身來,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南宮少俠回去歇息吧。”
“難得你還記得我姓什麼。”南宮稚柳苦笑著拱拱手,道:“告辭。”
說罷,一肚子鬱氣地拂袖出門,離開碧水閣。
身後又傳來流水清音,溫柔恬靜,似有千言萬語無從傾訴,讓南宮稚柳有些怔忡,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又朝居所走去。
多少惆悵,似雲霧一般飄散,只能嘆一聲物是人非,心裡倒不覺得有多難受,南宮稚柳握緊手中的玉環,胸口一片平靜安詳。
一想到璃景,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掃盡胸中的陰霾。
那妖怪雖然滿口胡言亂語,有一句話卻說得不錯,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才得以與他相伴餘年。
南宮稚柳加快了腳步,為抄近道,拐進一個小跨院。
一股戾氣撲面而來,無形之中,彷彿聚起層層黑雲,重壓而下,逼得人喘不上氣來。
煞氣!
凌厲如刀刃一般,穿肌透骨,南宮稚柳一陣乾嘔,痛苦地彎下腰去,藉著月光,他迷迷糊糊地看到腳下青石板地上巨大的陣形符號,而且正站在這個陣圖中心!
驀地一驚,抬頭四處張望,發現這裡竟是碧瀾宮的祠堂,鱗鱗的牌位在黑暗中似乎籠上一層藍光,整個院子都鬼氣森森,讓人毛骨悚然。
他果然不該罔顧璃景的勸阻走這一趟!
南宮稚柳只覺得渾身的面板像是要被剝離一般,疼痛難忍,腳下那些猙獰的圖案發出粼粼幽光,那光芒集結成線,如蛇一般攀上他的四肢,南宮稚柳咬破舌尖,強撐著保持清醒,想要奪路而逃,雙腳卻像被繩索縛住一般,半寸也挪不動。
疼痛愈加深入,每一塊肌肉都開始痙攣,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已汗透重衣,南宮稚柳又驚又怕,耳邊響起呼呼的風聲,中間隱約夾雜著無數喊殺聲與慘叫聲,他仰起頭,驚恐地看到這術陣上方的光芒交織成網,把他密密實實地羅入其中。
難道這條命就要如此交代了?
光網越壓越下,眼看著就觸到他的額頭,劇烈的疼痛鑽入骨髓,折磨得他理智全無,嘶聲哀叫:“璃景——”
霎那之間,所有異相歸於寧靜,光芒盡數消失,幾乎將他四分五裂的疼痛也停止了,南宮稚柳跌坐在地上,心臟跳得飛快。
這地方太邪了,一踏入其中就能感覺到如海潮般拍岸而來的怨氣,這麼多年了,那些死去的人仍然無法安息。
力氣恢復了幾分,南宮稚柳心驚膽顫地跑出這院子,將玉環捧到面前,顫聲道:“璃景,你又救了我一命。”
那涼潤的玉身嗡嗡顫動幾下,像是回應他似地,然後,在南宮稚柳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