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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暮夕站在屋頂,藉著明朗的月光遠遠便看見東邊有一人身著夜行衣,正越跑越遠。不及多想,景暮夕提氣便追,等追到那人適才的所在,卻是連個影子也找不見了。景暮夕猛然醒悟,暗叫一聲“糟了”,急忙轉身回奔。
待他回到童晉住的院中,眼前發生的事更是讓他如何也不敢相信——雲翔單手扣在童晉頸上,正等著自己。
“雲護法,你這是……”景暮夕向前走了兩步。
“退後!”雲翔壓低了聲音,“你要是敢喚人來,我這就殺了他。”說著手下施力,童晉不禁皺了皺眉。
“別!”景暮夕聽他的話又退了回去,“有什麼話慢慢說,他身上有傷,你先放開他。”
雲翔並不理會景暮夕的話,“血玉令不在他身上,是不是在你那裡?”
景暮夕這才明白他是覬覦教主之位,“身為靈教護法,你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想起童晉昨日將血玉令交給自己,並囑咐不可給任何人,莫非,他早有察覺?
“少廢話,”雲翔催促道,“把血玉令給我,否則我就殺了他。”
景暮夕心中正盤算著如何是好,那邊童晉卻不緊不慢地道:“雲翔,你手太緊了,稍稍放開些。要是我現在就死了,你不是功虧一簣了?”
此言一出,二人俱是一怔。景暮夕暗罵童晉這人急緩不分,雲翔更是心頭驀然一緊,“你怎麼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你早就知道我會如此?”
童晉受不住,輕咳了幾聲,“初下靈峰,我所過之處事出不斷。若是有人跟蹤我,我決計不會察覺不出,所以可能只有一個,這個對我行蹤瞭如指掌的人,就在我身邊。”
雲翔的手忍不住鬆了鬆,他被這個男人慵懶的表面騙了,差點忘了除非他自己甘願,否則從來沒人能從他那裡討得半分便宜。
童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有些不忍,有些惋惜,“我希望我是錯的,我一次又一次地試探你,雲翔,我其實一直都在給你機會。”
雲翔想,他既然早有所覺,那麼下山之後那把假的競天劍一直在自己手中,他自然要最先懷疑自己,於是微顫著聲音問:“你什麼時候確定是我的?”
“當日小景中毒,我問你自己的血可否給他解毒,你毫不遲疑地斷言不可,”童晉深吸了兩口氣,“可你那時說從未見過這毒,又怎能想也不想地就做出論斷?”
果然在他面前容不得半點馬虎,雲翔忽然想到了,“你那日中毒之後,是故意讓他們都出去,留下我一人的?”
“那是我對你最後的試探,雲翔,”童晉苦笑,“我想知道,是不是對於我的死,你也半點都不在乎。”
“怪不得你一點都不怕,”雲翔冷冷哼了一聲,“原來你早就知道。”
童晉有些撐不住了,倒是主動向雲翔靠了靠,“即使我不知道也沒什麼好怕的,對於我來說橫豎都是一死,區別僅在於是今天死還是明天死了,你說是麼?”
童晉腰間的傷口又滲出血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景暮夕忍不住又上前一步,“雲翔,你放了他,他快受不住了。”
雲翔鉗住童晉喉口的手頓時緊了緊,“要我放了他不難,血玉令給我。”
童晉被他扼得難受,想咳又咳不出來,只盼景暮夕記得自己那日的話,別把血玉令交給他。他雖不在乎這一塊小小的令牌,可今日若被雲翔拿走,只怕自己死後,靈教便要亂作一團,甚至免不了兄弟相殘。師父將靈教交到自己手上,若最終落得個這樣的結局,那自己到了九泉之下,還有什麼面目去見師父他老人家?
景暮夕站在原處,望著童晉,遲遲沒有開口。
見景暮夕呆站著不動,雲翔的手開始更狠地施力,“你給,還是不給?”
眼見童晉就要背過氣去,景暮夕再也無法堅持,“你放開他,我給你。”血玉令再重要也比不過你性命,童晉,就算你怪我,我也要這麼做。
雲翔見景暮夕自懷中緩緩取出了血玉令,手才稍稍放開了些。童晉立時一邊吸氣一邊咳,“小景……不……行……”
景暮夕卻衝他搖了搖頭,對雲翔道:“放人。”
雲翔面現得色,“你先把血玉令扔過來,我便放人。”
景暮夕遲疑了片刻,還是將血玉令丟了過去。雲翔接過血玉令收好,眼中立現殺意,手下正要用力,卻聽景暮夕道:“現下殺了他,你也別想活著離開此處。”
雲翔暗忖,單憑自己還不是景暮夕的對手,今日不如就此脫身。反正童晉活不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