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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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還有那斑斑點點的淤青,他的心中燃起一種莫名的悸動。他真的很好看啊,楊睿邊這樣想著,邊走過去幫他把被子蓋好。父親便是迷戀小文這具身體吧。
“謝謝少主。”聶小文淡淡地笑著。心中卻想:雖然你們是父子,性格卻完全不一樣啊。笑著笑著,一滴滴眼淚從聶小文那如星般的眼眸中滑落。聶小文習慣性地用手將眼淚抹去。
這細微的動作卻引起了楊睿的注意:“小文,你哭了。”
聶小文卻把被子拉起蓋住臉,沒有說話,輕輕地啜泣。
楊睿知他心裡委屈,任誰受過這樣的凌辱還要強顏歡笑,都是件很殘忍的事情。他想小文可能也不希望這種事情被別人知道,所以假意稱病,他也就順著他裝不知道,害怕再觸動小文的瘡疤。他的心思不像小文那般七竅玲瓏,他沒有想到他出於好意的做法,反而讓小文誤會。
看到聶小文哭泣,楊睿想不出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慰,只有一種想把他抱在懷裡,給他溫暖給他安全的衝動。但是他不敢這樣做,他怕這樣的舉動會給聶小文帶來恐懼,會讓他聯想到不愉快的經歷。再說他不是柳下惠,他的身上流著楊涵的血,與小文太過親密,他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越矩的行為。
聶小文忽然又笑了,他想是自己太多心了。楊睿畢竟只是楊涵的兒子,他或許根本對同是男子的他沒有感覺。
楊睿不明白小文為什麼又笑了,為什麼他笑的時候眼神仍是那樣憂傷。
聶小文斷了剛才的妄念,還是辦正式要緊。於是他穩了穩心神,不帶任何個人感情開口道:“少主,小文想請柳兒姐姐辦件事。”
“她?”楊睿有些猶豫,剛剛飄蕩在外的神志也回覆不少,他沉聲道,“你知道的,她原是我母親的婢女,恐怕咱們差遣不了。”
聶小文何嘗不知,柳兒是夫人派來服侍少主的,同時也是夫人布在他們身邊的眼線。“小文想親自去求她。”
“她能做什麼呢?”
聶小文秀眉一揚:“如果她會用刀殺人,那麼她便會用美麗傷人。”
柳兒當然會殺人。
所以她的美麗便會傷人。
傷人的心。
“小文,你這次費這麼多心思在百里雪燃身上,讓我都有些嫉妒了。”楊睿半開玩笑地說。
“小文這樣做是為了讓百里雪燃走投無路,只能歸附我們。”聶小文說得很認真。
“是啊,如果他經得住你的這番試煉,那的確是一個人才。”
七
簫聲又起。
漫過無際無邊的黑夜,漫過聶小文愁緒縷縷的心際。
操琴相和。
琴聲如浮光流水,一波三蕩,晶瑩空靈,彷彿可以洗淨人心中的塵埃。聆聽琴聲,恍若置身碧山空景,於月影之下獨自徘徊,月光悠悠墜落,潭鏡滴泉。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也許只是琴聲的初步境意。琴音本來就是很緩慢的,俯仰之間,寂寞在沙洲上冷冷地散開。琴聲中很少有激昂,弦中的語言可似稀罕的老魚久浪,慢騰轉彎,繞過半塘荷葉才發生一個氣泡;亦可以綿密似一片岸沙無泥……
簫聲卻一轉。如泣如訴。
聶小文心驚,這簫聲中分明透出了對生的厭倦。是什麼讓這簫聲的主人如此傷心?
聶小文尋聲而去。
是誰?在遠處的小橋邊,握那長長的竹簫吹奏幽怨的曲子。
一位坐著輪椅的少女。
她的眼波清澈而柔和,就像是春日和風中的流水。
無論多珍貴的珠寶衣飾,都不能分去她本身的一絲光彩。
無論多高貴的脂粉打扮,也都不能再增加她一分美麗。
她就這樣出現在聶小文的眼前。
她望著他,眼角流露出一抹幽怨。
她的手纖細柔美,她的臉雪白如星光。
她的身上披著件白羅衫,很輕、很薄。
風吹過。
輕羅就像是一層淡淡的霧。
“簫聲告訴我,你一定有很傷心的事情。”
少女預設。手輕輕地撫摸著竹簫。
“我能幫你嗎?”
“也許能。”少女低著頭,錯開聶小文的目光,“剛才是公子在撫琴嗎?琴音似在勸慰奴家啊。”
“姑娘冰雪聰明,聞絃歌而達雅意。”
“公子何嘗不是呢?”少女幽幽的嘆了口氣,“此生能得一知音,足以。敢問公子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