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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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道:“義父,您沒事吧?”
他苦笑:“沒關係,為父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可惜你還年輕,內傷外傷可以養好,只是餘毒為清,沒有解藥,恐怕活不了三年。為父一定會想個辦法,替你拿到解藥的。”
聶小文淡淡一笑:“又讓義父操心了。不過只要孩兒有一口氣在,就決不會做讓您失望的事情。”
“為父知道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的。那麼十天後咱們起程去塞外。”
“是。”聶小文畢恭畢敬地回答。他從未懷疑過義父做出的決定,無論怎樣的決定都是有道理的,是英明的,是毋庸置疑的。聶小文沒有必要懷疑,也從來沒有想過去懷疑。因為在他的心目中,義父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他的授業恩師,是他的神。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聶小文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要維護好自己的形象。畢竟能培養出聶小文這樣的人才,他也是費了不少苦心的。只是聶小文太過聰明,太過隱忍了,要這樣發展下去成就必在自己之上,真不知道將來自己還能否駕馭得了他。
聶小文不知義父心中的打算,只道他是在為前景擔憂,於是勸道:“義父,不必擔心。小寒和百里雪燃定能把您交待的事情辦妥;孩兒也不過是去您朋友那裡住三個月,在天帝宮那麼多年都忍下來了,三個月不過是彈指一瞬。”
“文兒,這麼多年了你還只是關心別人,有時間多關心一下自己吧。”
“關心自己?”聶小文一愣。有這個必要嗎?他想。
十三
正月十五。
風搖柳在去洛陽分壇的路上。
孤村野店。雪映皓月。
躺在簡陋的床上,風搖柳忍受著“刻骨銘心”發作時的痛苦。
從夫人那裡換來的解藥,盛在一個精巧的白色瓷瓶裡,遠遠的放在她伸手不能及的地方。
痛楚慢慢佔領她的思維,麻痺她的全身,她只是痴痴地盯著那個白色的瓷瓶。
“小文,如果你還活著,此時也正忍受著毒發的痛苦吧?”她喃喃地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我對你的愛就像這毒藥一般,你不得不接受,而且會刻骨銘心。”
不見星,不見月。
冬雨入夜,似是要滴到明。
正是“刻骨銘心”發作的日子。
聶小文蜷縮在茅舍的角落裡,默默地忍受著毒發時的痛苦。他的口中咬著一塊碎布,雙手抱住膝蓋,頭緊緊地靠在腿上,任額上的冷汗順著髮絲滑落。他的眼睛卻是睜著的,看向竹床上正在運功療傷的義父。義父調息正在緊要關頭,聶小文怕自己發出聲響驚擾了他。幸好毒逼出了一些,這一次痛楚要比上一次輕很多。只是像幾萬枚鋼針刺在身上,胸前的傷口沒有裂開,神志也還清醒。他還可以集中精神思考一些別的事情。
柳兒還好嗎?此刻她是否拿到了解藥?景夫人如果想活命,就只有用解藥來換。但是柳兒會否做什麼傻事呢?真是令人放心不下啊。
然後聶小文想起了晚秋。她大概已經知道他的死訊了吧。她能承受得了這個打擊嗎?或許她只會有些震驚吧。畢竟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他雖然從未說過喜歡她,但是心中的情愫已經開始慢慢滋長。他想她應該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吧。所以他不敢對她說,或許這一輩子也不會對她說。他連命都不是自己的,又有什麼資格讓別人跟著自己受苦?特別是晚秋這樣善良而柔弱的女子。她更需要的是體貼的照顧與細心的呵護,這恰恰是他無法給她的。反正在世人眼裡,聶小文已經死了。事實上再過些日子他或許就真死了。一死百了,喜怒哀樂就都不存在了吧。活著還真是很累的,尤其是為別人活著,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
但是他沒有想到晚秋已經愛上了他。就像他當初沒有意識到風搖柳會喜歡他。還有楊睿、謝焰,或許還包括百里雪燃,聶小文不明白這些人究竟喜歡他哪一點。是他的絕世容貌嗎?他們根本想不到這副色相下藏著一具骯髒的、殘破不堪的身體吧。
“小文。”隱隱的聶小文聽到義父在喚他的名字。
聶小文急忙取出口中的碎布習慣性地回答:“義父,您有什麼吩咐?”
“你身上的毒發作了吧?”他調息完畢從竹床上下來,走到聶小文身前,憐愛地看著他,“真是苦了你啊。”
聶小文微笑,在身體承受如此痛苦的時候,他還可以微笑:“又讓義父擔心了。這點痛沒什麼的。”
他的手撫過聶小文被汗水溼透的黑髮:“後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