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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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接到小寒的飛鴿傳書,說小文把你託付給我照顧,後來又接到父親的訊息說小文出事了,叫我快點聯絡小寒。對了,你一直在難過吧,這些天你的話不多。”
晚秋靜靜地看著花非花,他高大英俊,風度翩翩,少了江湖中人的狡詐冷漠,多了普通百姓的爽朗熱情。他的笑就像陽光一般純淨,沒有半分勉強,僅僅表達的是歡樂和開心。他和小文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中的兩個人。白天永遠不懂夜的黑。他或許只會嫉妒他父親對小文的關愛,但是他根本不會明白小文為了償還這些本不屬於他的關愛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花非花無憂無慮,總是可以笑得很開心;小文呢?承受那麼大的壓力,受盡那麼多的折磨,他怎麼能笑得開心?或許小文從不知快樂的滋味,但是花非花卻根本體會不到快樂的滋味,因為他從沒有嘗過痛苦。
“你笑一笑吧。我常聽人們說如果有了不開心的事,就應該說給別人聽,或是笑一笑,否則悶在心裡會傷身體的。”
“你還真像個大夫。”晚秋莞爾一笑。
花非花被她的笑迷住了,過了好久才說:“你的笑真好看。如果我早些認識你就好了。”
晚秋什麼也沒說,只是痴痴地望向遠方,她的心裡只有聶小文,早已容不下別人。她想好了,如果聶小文真的死了並且知道兇手是誰,她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為他報仇。
“又在想小文了?”花非花明知故問,“如果他真的死了,你會不會也不想活了?”
“不會,”晚秋的語氣很堅定,“我決不會比害死他的人先死。”
“看來你愛他勝過自己。”花非花從心底開始敬佩晚秋,一個不良於行又柔弱如此的女孩子竟有此等勇氣,能被這樣的女子愛著,小文他應該很幸福吧。
晚秋突然問:“你能治好我的雙腿嗎?”
花非花不明白晚秋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有問必答:“我養父那裡有個祖傳秘方,說不定可以試試。”
晚秋的眼中突然有了神采。
塞外,別有一番風光。
沉緩的山湧出大地,山峰凝重地站立,一座接著一座,山裡山外都是草原和戈壁灘,曾經開墾過的土地留下了勞作的痕跡,看得見土壤的地方一簇簇枯黃的馬蓮花隨風搖盪,村莊和附近農田裡的植物在嚴冬中悄沒生息。回頭看,還是山脈。山脈富有韻律的起伏,和沙漠裡的風勢造就的一個個沙丘似的那樣延綿,與天相接。天湛藍,乾澀,風習習吹過,羊群散落了半個山坡,星星點點彷彿雨後草地裡冒出來的一堆堆白蘑菇。孤獨的牧羊人就坐在山丘上。蒼茫悲壯的山,沉寂得太久了,生長在那裡的人已經學會了像那裡的山一樣沉默。
風猶如刀子,磨礪所有成活在那裡的生命。
土地凍裂了,噼噼啪啪的響,等到冰雪消融,就會生出無數縱橫交錯的縫隙。原來的裂縫不見了,土地上又龜裂出新的深不可測的軌跡。
聶小文與他的義父均是身著黑衣,頭戴斗笠,遮住面目,在寒風中縱馬賓士。
蒼涼的風景從身旁掠過,他們無暇顧及。
在穿過一片戈壁灘的時候,義父突然勒住了馬。“小文,你往那邊看。”
於是聶小文看到了紅柳。
聶小文記得曾經在江南時與義父共賞楊柳。初春時節隔河看柳,那種遠看似有近卻無的嫩黃雖不及滿目翠綠來得豐滿,卻讓人覺得好像面向羞澀的處子,相對無言,唯有意綿綿。然後義父說他在塞外見過紅柳。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卻有著迥然不同的命運。對於紅柳的印象,他只說了兩個字,慘烈。
今天,他終於見到了紅柳。果然唯有慘烈可以形容。
由於長期遭受大風,樹根外露,樹身隨風傾斜。儘管每一棵紅柳迎風的一面都已被吹白了,樹冠在風中也不停的顫抖,但它們卻拼命地緊抓著大地。
聶小文下馬走了過去,站在紅柳旁邊。逆風,喘不過氣;順風,站不住身。他於是明白了,為什麼河灘上只見卵石不見泥土,該被颳走得早就被颳走了。只剩下了紅柳。“義父,這就是您提過的紅柳?”
“是的。大風、乾旱、寒冷,紅柳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他躍下馬背,走近,從紅柳身上折下寸許的一段樹枝,放入一個錦囊,遞到聶小文面前。“為父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只是送你這段紅柳。希望你能像這紅柳一般,無論在多麼惡劣的環境中都存有頑強的生機。”
聶小文接過錦囊,仔細地系在項上。“多謝義父的禮物。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