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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再殘忍的男人,一旦動了感情,就會比任何女子的心緒更加的纖細敏感。司徒相如當年封了景妃,並且得了流景這粉雕玉琢的兒子,心下里卻是甜苦參半的。
每次安堯來宮裡,抱著流景的時候,司徒相如心中都會有些說不出的酸澀,他不止是對不起景妃,一樣的,也對不起面前這對著自己笑得寬容的男子。那種甜苦相交,伴隨著司徒相如整整六年,知道心鬱成結最終駕崩之時。
有些事兒是隻有安堯和司徒相如知道的,比如,自打流景出生,他們二人雖然仍舊是愛著的,卻互相避讓著不單獨見面,似乎都是為了成全對方,最後卻終是傷了對方。
景太后初時也是不知道這事兒的,但是女人總有女人的直覺,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一舉一動都是眼中釘肉中刺,久了,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
盛帝也是有男寵的,但也就只是男寵,擺著好看的擺設一樣,沒一個真正的得寵的,這事兒,景太后更是知之甚詳。那人,只有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眼神是不一樣的,縱使他們兩個都在盡力的隱忍著,可不一樣,終究是不一樣的……
盛帝駕崩之時,留了遺詔,封了安堯最輔政的大司馬,景太后也是鬱結過的,甚至是憎恨過的。但心下里也是明白,自己的丈夫在臨死之時,唯一能夠全心相信的人也就只有那個人了,莫名的,景太后就算是醋著怨著,卻也得承認,安堯不會背叛流景,哪怕是因為司徒相如,他也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兒子。
所以這麼多年,景太后什麼都不說,只暗裡靜靜的看著,在暗裡和安堯一起幫著流景掃除了鞏固帝位這條道路上的重重險阻,如此,便是十年……
如今,流景長大了,羽翼亦將豐滿,景太后看著銅鏡中自己雖風韻猶存,卻委實不再年輕的面容,哀哀的嘆著,也許,這就是命吧。難道就因為自己,讓兒子和丈夫一樣,一輩子不開心嗎?
丈夫和兒子畢竟還是不同的,流景如果痛了,景太后會更痛,這一點,景太后懂,所以她覺得更痛……
流景趕回清平宮的時候,傅天還窩在層層的錦被裡邊縮成一個小團,只露了半張蒼白的臉在被子外邊,流景是說不出的心疼,命人拿了帕子,沁了熱水,細細給傅天擦拭著。傅天閉著眼睛,眉毛皺的很緊,等那帕子的熱度散去了,才微微睜開了點眼睛,看著焦急的流景,露了個虛弱的笑容出來。
“粽子,太醫怎麼說?”流景早朝的時候也是把粽子給留下專門侍候傅天的,這會兒口氣不怎好的追問,粽子噗通往地上一跪:“馮老太醫說是傷寒……那個,那個剛服過藥了,說是需要多加靜養。”
流景朝著粽子翻了個白眼讓他去門外候著,轉頭又看向傅天:“怎麼好好的就傷寒了呢?這可如何是好。”
傅天從被子裡邊伸了一隻手出來,拍拍流景握成拳頭的那隻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沒事。”流景扁了扁嘴唇心說,這傅天還是這般的逞能,都下不了床了,竟然還說沒事,可出口的話還是帶著心疼的溫柔:“既然太醫也說了要好生養著,那你就老老實實的躺著吧,餓了渴了就喊粽子,我把他留在這裡,供你使喚。”
傅天又笑:“你呢?”
“我還有點兒事,先去趟御書房,待會兒就回來。”
“哦。”傅天也不多說,只淡淡的點頭,可流景看著傅天這難得的虛弱表情,心裡就是說不出的難受。最後還是咬咬牙,讓粽子去御書房把奏摺都搬來清平宮,守著傅天,一邊看他吃飯服藥,一邊把那奏摺給批閱完畢了。
傅天吃完藥又小憩了一會兒,再醒來,臉色倒是好了很多,嘟囔著渾身發汗,有點餿,非得要沐浴更衣和流景一起去外邊曬太陽。
這流景哪裡肯同意,剛好一點就不老實了,可傅天拿一雙可憐巴巴,悽怨哀怨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流景,最後流景是也就敗下陣來了。
沐浴的時候,是流景親自給傅天擦的背,手中握著帕子,沾著熱水一遍一遍的拂過整個後背,那日裡為流景生受的冷箭,箭疤猙獰,流景甩了帕子,拿涼涼的手指摸上去,淡淡的問:“疼嗎?”
傅天趴在桶邊上,沒回頭,也不回答,流景嘆著氣:“你這氣到底是要氣到什麼時候呢,我怎麼會不信你,只是那日裡急昏了頭。”
傅天又是半晌不肯吭聲,最後感覺流景嘆息的聲音的確是太大了,才轉過身看進流景的眼睛裡邊:“我沒生氣。”
“那你這麼多日到底在彆扭些什麼?”
“傷心。”
流景便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