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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爺,您的菜來了。”店家的聲音就在看到憑欄而立的流景之時硬是打了個結結,甚至連最後一截臺階都忘記了要步上去。
白衣勝雪,垂首而立,並沒有被好好打理的三千青絲隨風而散。風止,便是一幅水墨重釅的畫,美的那麼不真實。
流景沒有回頭,眼神隨著街角的一絲喧囂看過去。
膀大腰圓的莽夫拿著殺豬刀,對面瘦小的男孩瞪著水潤的眼睛,裡面盛滿了驚恐。
幾乎沒有來得及想更多,流景人已經從二樓飛身而下,他只是覺得那孩子可憐,也許就只是因為一個饅頭而已。
事情發生的突然,等流景想明白的時候,他已經身在一處密林之中。靠著一處矮坡的掩護,手中握著長劍,躲避著還沒有完全遠去的追殺聲。
因為流景不讓侍衛挨著自己太近,所以他從二樓直接下來的時候,雖然有幾個動作靈敏的侍衛跟著下來了,可從客棧四面八方突然出現的刺客人數眾多。很快就分散了他和那些侍衛之間的距離。
流景藏於袖中的匕首早就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打落了。就連手中這柄不怎麼好用的劍都是從被他解決掉的刺客手中奪過來的。
很多個念頭在流景腦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是,這裡,是哪裡?
傅天騎在馬背上,馬匹的鬃毛黑亮,映著他的一襲黑衣,遠遠望去,這一人一騎像是渾然一體般,倨傲瀟灑。待通稟的人近前通報完畢,便眯起了狹長的鳳目,嘴角上勾,那眼角眉梢之間是何等的風流倜儻,蠱惑人心,只是那冰冷嗜血的氣息卻讓身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司徒流景,你這一輩子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仁慈,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嘗過仇恨的滋味。不過沒關係,我會徹徹底底的教會你。”傅天心中帶著冰冷的嘲諷,網已經撒開,也到了他出場給這好戲做個完美的落幕了。
噪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流景卻是不敢在這裡多做耽擱,他們往前追,不久就會發現方向的錯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頭。前後左右看了一圈,流景一向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懊惱。
許是我這皇帝做的太不稱職,帶著大內侍衛居然都會被人設計偷襲。目前還看不出來這些人是來自哪一個勢力,但個個武功不弱,想來也不是烏合之眾。
沒了侍衛的保護,流景才發現,自己本以為還算過得去的身手,根本就是寡不敵眾。原來宮裡那些武師平日對自己,真可算是手下留情了。
握著劍的右手已經開始有一點麻木,胸口的衣服也被劃了幾道,沁出點鮮紅,好在傷口不深。這密林之內也不知道是通往什麼地方的,可流景又不敢直接往回去找失散的侍衛,怕是還有埋伏。
左右思量,流景還是往林子更深的地方走進去,周圍是參天的大樹,安靜的只能聽見幾聲鳥鳴。流景反手握著劍,一步一步的深入密林。
當時的流景並不知道,這一條路,一旦踏上,便再無可能回頭。
這條路的盡頭,等待他的,是場夢魘,一場美過盛世繁華,卻最終令他肝腸寸斷的夢魘……
這林子密集的根本看不見通路,流景繞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能走出去的方向。看著左側的樹木相比之下有點稀疏,壓下了想要休息一會兒的念頭繼續向前大步走著。這林子越往裡氣溫越低,流景感覺打鬥時被汗溼的衣衫貼著肌膚,已經帶上了涼意。
又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流景開始覺得不對勁兒,這林子照比之前安靜了太多,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提了一口氣卻並沒有停下腳步。
幾乎是全然的安靜之中只聽見一聲“射!”。緊接著耳邊就劃過幾道勁風,流景堪堪躲過,側著頭瞟了一眼,身後的地上插滿了入土三寸的冷箭。可他根本沒有時間細看,因為下一撥劍雨又向他射了過來。
流景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少人,席地一滾,躲過了大範圍的攻擊,可握劍的那隻手臂上卻被箭風劃了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幾乎是瞬間就侵染了雪白的衣袖。而左腿的小腿肚上也插了一支箭,看不見鮮血冒出,但那森冷的疼痛卻讓流景咬牙狠吸了一口氣,再回頭時,眼前就是平行而射的三支長箭,知道這次真的再沒力氣躲過,流景下意識的閉了眼睛。
身前一陣冷風,卻沒有預期中的疼痛和死亡。耳邊是兵刃相接的金屬碰撞聲,流景睜開眼,面前是全然的黑,黑衣黑褲黑靴的男子,手中一柄長劍閃著寒光,正是這劍替自己擋去了剛剛幾乎是擦身而過的死亡。
流景掙扎著想要起身,可小腿處的傷硬是讓他輕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