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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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我親眼看見了。”景非焰的眼睛裡有了一種異樣的狂熱,急促地喘息著,“父皇那樣抱著你……那樣的神情,他、他分明是對你動心了。”心中恨了,手下不自禁地用了力氣一擰,“這邊封寧蘿還沒個了結呢,竟又招惹上一個,你當真是一刻都不能讓我安心。”
雲想衣疼得皺眉:“我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奴才,除了你這傻瓜,誰會多看我一眼呢?天子之駕、九五至尊,我只是跪在塵埃裡面不敢看他,什麼動心,你莫要抬舉我了。”
景非焰扳過他的臉:“莫公公說你生得與我母妃一般模樣,宮裡的人都知道,當年我母妃三千恩寵集於一身,父皇愛她至深,今天見了你,父皇定是想起了我母妃,這一腔情思盡數移給你了。”
雲想衣的眼眸中掠過血紅的顏色,那一瞬間,身子都有些發抖,尖利地叫道:“生得如此便是我的過錯麼,與我何干呢?我這身子都不是自己的,還不是任由你們擺佈,怎麼怪我?”
“我不怪你。”景非焰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情脈脈,湊在雲想衣的耳鬢邊,輕輕地舔著他,象是在哄他,“我只是喜歡你,我不想讓你被別人搶走,你知道麼,我捨不得你。”
鐵刃的寒光在雲想衣的眼睛前面一掠而過,森冷冷的刀鋒貼住了他的肌膚。
雲想衣慘白了臉,驚恐地瞪著景非焰:“你做什麼?”
景非焰的手中不知何時已握住一柄匕首,架在雲想衣的臉頰旁邊,他溫柔地笑著:“想衣,我喜歡你,即使你沒有這張臉,我還是會一樣疼你的,把臉毀了吧,這樣就沒有人來和我爭了,你只能是屬於我的東西。”
“不要不要!”雲想衣狂亂地掙扎著,卻被景非焰按得死死的。
銳利的匕首切開了面板、切開了肌肉,慢慢地,薄薄的刀刃帶著金屬的光滑與冰冷,宛如野獸的吻,吻過眼角、腮頰。連血都涼了,流在臉上,凝固住。
“我愛你,別離開我,想衣。”景非焰喃喃地說著。
從手指到腳趾都抽搐了,很疼很疼,想哭想叫都無法出聲,雲想衣的眼睛被怨毒的神色所傾覆,蒼白沒有感情,直直地望著景非焰,忽然痙攣般地一笑,用力咬住自己的舌頭。
“想衣!”景非焰發出一聲嘶喊。
手中的身體軟了下去,其實也分不清楚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臉上還是口中。景非焰呆住了,動彈不得,僵硬地保持著那種擁抱的姿勢,卻任憑雲想衣從他手中滑了下去。
森白的陽光從窗外斜斜地落進,在淡淡的血色中凝結成一片一片的陰影。
“別碰我的臉……”蜷在地上,雲想衣卻發出了一點點破碎的聲音。
景非焰身體一震,撲上去抓住了雲想衣,顫著聲叫道:“你沒事吧……沒事吧……”
雲想衣怨恨地盯著景非焰,舌尖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還是從牙縫裡擠出話語來:“沒了……這張臉,我寧可……去死。”抖著手摸到自己臉上,怔了半晌,猛然淒厲地叫了起來,“不要……你毀了我……我的臉!還給我!”咿呀不清的字句,含糊地攪和著血沫,卻是極尖、極厲,象發了瘋一般地在景非焰的懷中撲騰,沒有意義的扭曲。
“想衣、想衣……”景非焰似是痴了,只是拼命地抱著他,念著他的名字,吻他,嘴唇上是血的味道。
——
雁字成行,不見回時。
窗外的那株海棠枯萎了,竟過不了這個秋。
淡淡的檀木揉著青澀的杜若,燃香融雪,金獸爐淺,盛不下青煙紗霧,嫋嫋地飄起,又散開。
揭下白紗繃布,長長的血色痕跡從眼角滑過腮頰,濃濃一抹,宛如沒有乾涸的淚,淌到了唇邊。
雲想衣呆呆地望著鏡中人影,忽然抓起手頭邊的鎮紙,重重地砸了過去。“哐啷”的聲響,鏡子裂成了幾塊零落的碎片,照得鏡中人扭曲了容顏。
景非焰怯怯地在一旁看著,有些心疼,也不敢大聲,只是溫溫存存地哄他:“你莫要生氣,太醫說過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仔細點調理,過個一年半栽的,自己也就淡下去了。”見雲想衣嘴唇欲動,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舌頭上的傷還沒好呢,別說話。”
雲想衣恨恨地瞪著他,咬著嘴唇,終是沒有出聲,忽然把頭扭過去不理他。
侍姬將調好的藥膏奉了上來,景非焰接過,小心翼翼地靠近雲想衣,輕聲細語地對他道:“來,把嘴巴張開,我給你上藥。”
“滾!”雲想衣冷冷地吐出這一個字,牽動了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