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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倒覺得正是箭術不佳才更應勤加練習。”
嬴政一臉怒容,正欲發火,一直在旁邊將這場變故皆看在眼裡的胡亥也打馬到扶蘇跟前,睜大眼睛,驚訝的道,“原來大哥哥也有不擅長的啊……胡亥可以幫你。”
他這麼一出口打岔,倒給了父子二人一個緩和的機會,嬴政的目光在胡亥面上掃過,最後落到扶蘇身上,冷聲道,“扶蘇,你隨朕來。”
胡亥擔憂的望著扶蘇,扶蘇衝他眨眨眼,讓他放心。
一路上,嬴政都沉著臉一言不發,扶蘇亦明智的選擇保持沉默,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等回了宜春宮,嬴政立刻屏退了宮內值守的宮女侍從,殿內只剩下父子二人。
嬴政坐在案前,依舊對扶蘇不理不睬,只是自顧自的拿起案上擺放的竹簡翻看起來。扶蘇在他下首正襟危坐,見他無意與自己言語,也並無焦躁之意,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嬴政起初還只是隨意的翻看,後來乾脆批閱起奏書來。這麼一來所耗費的時間便長了,不過這對於扶蘇來說並不算太難熬,他在山上練武修習時,常常扎個馬步都要幾個時辰不能動彈。
二人互不理睬,似乎在暗中較勁等對方先開口。時辰就這麼一耗而過,殿中一直很安靜,直到殿外的侍從小聲地提醒嬴政道,“陛下,該是用膳的時辰。”
僵局這才被打破,嬴政吩咐用膳,侍從領著宮女魚貫而入,將一盤盤佳餚擺放在案上。
嬴政望了一眼仍在殿內筆直端坐的扶蘇,終於開口說了句,“過來和朕一起用膳。”
扶蘇聽話的挪了過去,坐到嬴政的身邊。
嬴政執起酒盞,突然開口道,“扶蘇,你收手吧。莫要玩火。”
扶蘇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無辜的道,“兒臣不知父皇是何意。”
“麗姬也好,胡姬也罷,朕後宮不缺女人,但你的手莫要伸的太長,連朕身邊的近臣也要動。”嬴政放下手中的酒盞警告道。
扶蘇愣愣的望著嬴政,而後格格的笑出聲來,“父皇認為是我做的?”
嬴政挑眉,“除了你還能有誰?當年你遇刺之事與她二人脫不了干係,
你這麼做朕不聞不問就當為你出了口氣,只是你莫要太過才好。”
扶蘇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那兒臣說趙高也是主謀之一,兒臣定要他死呢?”
嬴政皺起眉,“趙高你先別動,朕留著他自有用處。”
他這話倒令扶蘇詫異不已,趙高何德何能能得嬴政如此重視提攜?不過他還是開口提醒道,“父皇,兒臣以為趙高此人看上去是個獻媚逢迎的小人,實則內心深沉,所圖大也。父皇將他放在身邊不亞於養虎為患,還是早早除掉以防後患。”
嬴政頗為不悅的道,“趙高跟隨朕身邊多年,他的為人朕比你清楚。”
扶蘇後面要出口的話被這麼給堵了回去,他嘆了一口氣,索性也就閉嘴不言,心裡嘀咕道,這頓飯吃得實在是難受之極。
***
至上林苑之事後,嬴政與扶蘇之間的父子關係幾乎降到了冰點。扶蘇在朝上數次與嬴政爭鋒相對,惹得嬴政極為不悅。說來也奇怪,父子二人政見不合、矛盾日趨激烈的同時,扶蘇直言敢諫、賢仁為民的美名卻迅速在朝野之間傳播開去。
轉眼入冬,嬴政去了驪山的溫泉行宮休養,扶蘇這次卻被留在咸陽城中,所有人都以為長公子失了聖寵,卻不知扶蘇已在朝堂之上漸漸站穩了腳跟。
☆、驪山夜雪
扶蘇漫步在雪地裡,任漫天飛舞的雪花飄落在身上。
昨日夜裡大雪來的太過突然,紛飛的雪花落了整整一宿都未曾停過。大雪給這座黑色宮殿裹上了一層厚厚銀衣,比往日的莊嚴肅穆多添了幾分柔和。
扶蘇在雪地裡行走,地上卻沒有留下半個腳印,這踏雪無痕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練得出來的。
皇帝不在,整個咸陽宮也顯得極為寧靜而祥和,一路行來偶爾會遇到值守的侍從或宮女會向他躬身請安,他越走越偏,最終來到一片殘磚斷瓦前停住腳步。
若是初進宮的新人一定會驚訝如此奢華高貴的咸陽宮中怎會有這般荒涼之地,而他曾在這裡一住便是十三年。當年的偏殿被趙高一把火燒沒了,嬴政之後也未令人重新修築,久而久之這裡便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這一晃又是七八個年頭,如今只剩下一片斷垣殘璧,早已不復當年的光景。
扶蘇走到一處還剩下半截的磚牆前,伸手抹掉覆蓋在石磚上的白雪,裸/露 出來的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