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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無人應答,跪在冰涼的地面,膝蓋浸都透了寒氣。
幾乎是到長安快要倒地的時候,季君陽略帶笑意的聲音才響起,“母后,他就是葉長安。”
“哦?這就是那個救了凌掣的那個孩子嗎?本宮還沒好好賞他呢。來人,賜座。”太后的話此時好比天籟。
“草民叩謝太后。”長安謹慎地說。
宮女安靜地扶起長安落坐在華貴的椅子上,長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季君陽在一旁笑得溫和,表明今天他只是一個觀眾。
“本宮今天來叫你來,是聽皇上說你的琴彈得極好。能得皇上金口稱讚的,本宮相信定是不俗的。本宮近日頭痛疲乏得緊,長安既擅琴,就為本宮彈奏一曲舒緩一下頭疼罷。”
長安極力控制自己的音量,說,“皇上太后謬讚了,長安拙技,怎敢汙皇上太后淨聽?”
季君陽笑道,“來人,擺琴。”
未幾,有侍衛抬琴上來,長安認出是那天中秋宴上的名琴,焦尾琴。
端坐在琴檯面前,凝神靜氣,其實,宮中太寂寞、冷清、渾濁,並不適合彈琴。
手指輕輕撥動琴絃,已入忘我之境。
沒想到長安竟然彈了《廣陵散》,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廣陵絕唱,嵇康行刑前彈的一曲,有壯士赴死的悲涼,磅礴大氣,慷慨激昂。
季君陽等他彈完,才冷笑道,“長安果然名不虛傳,琴技了得。”
太后說,“皇帝,哀家耳朵若是還靈光的話,怎麼聽得這曲子像是魏晉嵇康的《廣陵散》呢?”
季君陽馬上溫和地說,“若是兒臣的耳朵也沒有問題的話,應當是《廣陵散》沒錯。”
太后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聲音有些飄渺地喚道,“葉長安。”
長安聽著他們的對話,渾身如置冰窖般寒冷,“草民在。”
“你彈得可是名曲《廣陵散》?”
長安心裡明瞭,今日無論他彈什麼,上。位的母子二人,都不會放過他。“是嵇康前輩的曲子。”
太后本是笑著,突然話鋒一轉,幽幽地問,“你可知嵇康是亂臣賊子。”
長安心裡長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要殺他葉長安簡單地好比隨手捏死一隻螞蟻,又何須這麼拐彎抹角,也許只是看在郝凌掣的面子上吧……
只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什麼時候得罪了皇上。
“知道。”長安別無所答。
太后接著說,“你既然知道,便把這清酒飲下吧。嵇康的琴你彈得,他的氣節你自然也習得。”說完轉頭朝旁邊的宮女示意。
宮裝華麗的丫鬟便面無表情地拿著精緻的玉瓶走向長安。
長安顫抖著聲音說,“長安做錯了何事?求皇上和太后讓草民死得明白!”
拖延時間,只盼著郝凌掣能突然出現,即使這種可能小得可憐。
季君陽半天不說話,聽到此處,終於開口,“魅惑大將軍這一條夠不夠?”
長安真想罵一句!作死的害人精郝凌掣!
正想著,突然有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奔進慈寧宮,氣喘吁吁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大將軍……大將軍,殺進來!!大將軍殺進皇宮了!”
長安心中一凜。
季君陽神情肅然,一句話都沒說。
太后厲聲斥責道,“怎麼回事!?”
小太監跪在地上,連忙磕頭,“皇上饒命!太后饒命!大將軍單槍匹馬,提著劍往慈寧宮來了!御前侍衛攔不住將軍,命奴才來報告皇上和太后。就是借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亂說啊……”
小太監話才說完,就有兩個侍衛被扔進殿中。郝凌掣迅速奔進來,看到長安安然無恙的坐在琴臺旁邊,大大鬆了一口氣。
長安抬起頭看他,竟是一眼萬年。
盈盈目光,含情脈脈,千言萬語說不出口,心裡的情緒十分複雜。
季君陽默默看著長安與郝凌掣明目張膽的秋波頻傳,當真是旁若無人,心中一瞬間的殺意狂湧,葉長安,留不得!
郝凌掣在看見宮女手中的瓶子是,原本懸著的心更是躥到心口,郝凌掣眨眼就到了長安面前,平靜地問,“你喝了沒有?”
長安看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郝凌掣以為他吃了毒藥,一把掐住小宮女的脖子,那人還來不及喊冤便嚥了氣,手中尚未開啟的藥瓶摔碎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