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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歸忙去檢查,果然如此。他揉揉皇後的腹部,急聲道:“殿下,您再用力,孩子馬上出來了。”此時已經來不及挪動皇後了。
剛才未開的產道,在皇後的走動下竟然撐開了。許是孩子原本位置便靠下,蕭滄海一心念著楊靖,一著急竟然不自覺地將孩子娩了出來。
“呃──”蕭滄海痛得繃起身子,摸索著抓住楊靖垂在身邊的手,靠坐在榻前的紫木腳踏上。
這個姿勢對他來說極為吃力。腳踏很矮,他的腿原本便修長,這個高度很難支起,何況沈隆的肚子垂在那裡阻礙著,雙腿完全曲不起來。
鮮紅的血液蜿蜒而下。黃子歸的臉色變了。
皇後有血崩之兆。
謝如傷也知道厲害,慌忙拿出銀針,只看情形不對就趕緊給皇後施針。但此時盛輝帝仍然在榻上昏迷不醒,饒是一貫淡定沈穩的謝如傷,一時也生出不知該先救治哪位的慌措之情。
但顯然皇後這邊更加危急。
蕭滄海渾身冷汗,呻吟聲低沈虛弱。他也沒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只覺得腰快被劈成兩截了,肚子疼得比死還難受。
他緊緊抓著楊靖的手,似乎這樣能給他帶來力量和勇氣。
恍惚中,手中的掌心似乎動了動。
蕭滄海耳膜轟鳴,周遭都是亂哄哄的聲音。黃子歸一直在叫他用力,可是他使不上勁。
也許自己會走在寄奴前面……
蕭滄海模糊中產生這個念頭。
這樣也好……他不想看著愛人離自己遠去,那份悲傷和寂寞,他承受不起。他果然是個自私的人。
“殿下堅持住!堅持住!”
蕭滄海只覺腹部一陣炸開似的劇痛,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
“啊──”
“出來啦出來啦!殿下……是個皇子!是個小皇子!”
蕭滄海聽到了嬰兒隱隱的哭聲,但腦門暈眩,意識模糊,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如傷在旁看著情形不妙,道:“這樣不行,皇後腹中還有一個胎兒,這樣會支撐不住的。”
黃子歸道:“那如何是好?謝大人有什麼辦法?”
謝如傷毫不猶豫地道:“先把皇後抬到榻,躺到皇上身旁。我來施針。”
外殿的寬榻原本便是平時用來坐臥、休息之所,倒比寢殿裡的龍床還要寬上幾分。眾人小心翼翼地將皇後搬上去,與皇上並排躺著,也並不顯得逼仄。
蕭滄海低低呻吟了兩聲,吃力地側頭看向身邊的人。
楊靖昏迷中仍然眉宇緊蹙,臉色蒼白,雙唇沒有絲毫血色。但這絲毫沒有損害他的英俊和威儀。
楊靖登基近四十年,身居高位給他帶來了一言九鼎的上位者氣勢,這份氣勢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裡。而且他本來就是個英俊的男人,稜角分明,眼角眉梢間都是剛硬。但這份剛硬在蕭滄海面前,卻只剩下柔軟如水的溫柔。
蕭滄海眼睛乾澀,卻流不出淚水。
這樣的愛人,怎麼捨得走在他前面呢?
他知道,楊靖是一個比他還無法忍受寂寞的人。他是那麼的雄心壯志,那麼的樂觀積極,他的心裡有他、有大盛、有天下,可是自己心裡卻只有他。
蕭滄海覺得自己是如此愛他,愛得不捨得讓他在自己前面忍受失去愛人的痛苦,愛得連剛才那自私的心情都消失無蹤。
想起楊靖無數次讓他承諾,如果他不在了,自己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他是不是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呢?
“殿下,請喝藥。”
蕭滄海神智模糊,被人抬了起來,喂下一碗湯藥。
苦澀的藥味在舌嗆裡炸開。他微微清醒了過來。
“殿下,還有一個孩子,請您振作起來,再堅持一會。”黃子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沈平靜。
蕭滄海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謝如傷。
謝如傷從他的眼神裡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道:“師兄放心,陛下只是情急昏了過去,待臣施針之後便會轉醒。”
蕭滄海輕輕舒了口氣,摸索著再次握住身旁人的手。
那手還是比平時冰涼,卻比剛才多了一絲溫意。
蕭滄海心下稍安。
腹部再次痛了起來,他知道是剛才喝的藥開始生效了。他積攢起力氣,努力配合著御醫。
“呃──”
蕭滄海的下唇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黃子歸的雙手在他隆起的肚腹上按來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