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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陣中反覆觀察後得出的結論。”
蘇青陽微微一怔:“哦?”
吳子俊面無表情地看著底下:“若非他身處其中,我們也沒這麼快發現問題。其實若有他在,也無需多加這重陣結。如今這樣,只是為了更適應軍中應用。”
蘇青陽恍然,盯著下方沉默不語。
吳子俊忍不住繼續說道:“他和兵士們同場操練,估量出他們的戰鬥狀況,再來與末將商討修訂,日日幾乎三更方回去休息,可嘆竟還有人惡意中傷!他自己不在意,我卻咽不下這口腌臢氣!”
蘇青陽側臉看了吳子俊一眼,將他臉上的不平看得真切,不禁苦笑道:“子俊是在怪我!”
吳子俊只作沒聽見,梗著脖子繼續看著塔底的校場。
蘇青陽知道吳子俊的脾氣,也不著惱,倒是輕聲自責了起來:“我確實對李章存了偏見,看來他和凌雲聰確實不同。我知道你和張羽與他親厚,不過是想多觀察一番,如今這般,確實很讓我意外!”
吳子俊的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蘇將軍從未見過,自然意外,便是我和張羽,當日在王府侍衛營時,每每營中對陣都有意外。他於陣法上從不拘泥、亦無成見,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九番陣指揮令!”
蘇青陽在這自豪的宣言中心情複雜地沉默著,良久,才輕輕地“呵”了一聲。
蘇青陽當日表彰肯定前鋒營的演練成績時,特意點明瞭李章的努力和功勞,事後將他擢為軍陣司馬,要求他設計出更適合大軍作戰的陣法。
李章接令後向蘇青陽請調張羽,蘇青陽允之。吳子俊興奮莫名,躍躍欲試地期待著將來的戰鬥。
第91章 各有心事
除夕夜軍營中聚餐,吳子俊自掏腰包買牛買羊,犒賞營中將士。張羽因久未探家,且孩子快兩歲了還未見過他這個爹,就被吳子俊和李章攛掇著向蘇青陽請了假,趕回了京城。
張羽回到家中,剛過完人日,就有禁衛前來宣旨,穆嚴親自在正陽門外接他入宮,一路上細問了張垣之變的詳情,對凌雲聰的下落也很關注,卻只言未曾提及李章。
張羽惴惴不安,見到司馬逸後更是被劈頭一頓狠罵,心中越發沒底,不住用眼風掃著端坐於一邊的靳白。靳白卻顧自品著茶,對屋中各人的表情只作不見。
司馬逸罵完後,滿意地看著張羽伏地不起的樣子,話鋒一轉,問起李章的近況來,對山前村之戰尤其問得仔細。張羽當著司馬逸的面自然不敢再有隱瞞,一番細述下來,即便是無甚修飾也聽得人血脈賁張躍躍欲試。
司馬逸斜了眼滿面皆是不可置信之色的穆嚴,似笑非笑地對張羽說:“孤看這李章真是越來越笨了,真當孤是瞎子聾子麼!如此爽快的事情,便是你不說,旁人就不會傳?孤聽說,山前村的獵戶已將李章傳成神仙了!”
張羽哪裡知道司馬逸的真實想法,只道他不喜歡,急急幫李章分辯道:“那些獵戶跟著我們打了幾天,不懂其中關竅,說話自然誇張,非是李章自己的意思,請皇上明察!”
司馬逸被張羽嗆住,窒了半晌,眼見張羽滿臉惶恐更是氣惱,嚥了幾回,才咬牙說道:“他是什麼意思孤比你清楚!孤既放得他出去,自然管束得住!你和吳子俊少在孤面前玩什麼花花腸子,記住自己的本分!”
張羽更急了,不管不顧地爭辯道:“李章哪有什麼異心!山前村的事原本就與他無干,他突然跑來相助,便是卑職不在,他也一樣會設法幹下去!皇上既然放了他,為何不徹底放開他的手腳。他的能力,即便在軍中亦是出類拔萃,他一定能做得更好!”
司馬逸再度被張羽氣得哭笑不得,心底卻又隱隱地有些暢快。他瞪了眼無事人一般的靳白,和麵色陰晴不定的穆嚴,磨著牙說了一句“孤自有分寸”,將張羽打發了回去,隨後冷冷地看著靳白說:“你是不是將北疆的暗衛交給李章了?這些日子,白啟的私呈都盡是水分!”
靳白放下手中握了許久的茶盞,很乾脆地承認道:“是!臣不能長期駐守幷州,白啟又過於死板,除了他,臣想不出更適合的人選!”
司馬逸瞪著靳白說不出話來,穆嚴震驚地站了起來:“你說的當真?暗衛事大,怎可如此輕易隨便!”
靳白沒好氣地搶白了回去:“穆將軍,寧州侵地案就是李章一手查明的,你還有什麼說法?”
穆嚴更吃驚了,張大嘴巴看著明顯也是早已知道的司馬逸,忽然明白了當日司馬逸問話的真正含義,一時間滿心裡紛雜凌亂,徹底沒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