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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讓他不由自主地偏頭躲開。
司馬逸有些失措地抬起頭,探究地看著李章,似乎不明白李章為什麼要躲開,卻很和藹地問:“為何要躲?”
“……”
“你不喜歡本王?”
“……”
“真不喜歡?那……只好算了。”司馬逸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失望,竟真的放開了李章。
李章徹底傻掉,完全不明白司馬逸是什麼意思。
司馬逸不再看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同樣愣住的風瑜面前,伸手扶起了他。
“哭什麼呢?本王不會死的。”
司馬逸茫然看著風瑜身後的木屋,聽著風瑜急切驚喜的解釋,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他放開風瑜,對著木屋抱拳拱手,抱歉似地說:“屋裡便是神醫吧?本王病中懵懂,未能管束好下屬,打擾了神醫清靜,罪過了。神醫既是不願,本王也無法強求。生死由命,本王這就告辭下山。”
說完,司馬逸當真躬身一禮,晃晃悠悠地自往來路而去。
風瑜幾時見過這樣的司馬逸,瞪著他直似見了鬼魅,心中那一直縈繞不去的痛頓時扯成了血肉模糊的猙獰,痛得他捶胸搗地嚎啕大哭,竟像是司馬逸已經死了一樣。
李章聽出了風瑜哭聲中死別般的撕痛,驚得清醒過來。他轉頭看著被張羽和吳子俊堅持扶住的司馬逸,想著司馬逸剛才那異乎尋常的表現,目光閃爍,漸漸晃出了驚愕和不忍。他走到木屋前,雙膝跪地,對著緊閉的木門,誠懇相求:“王爺病勢怪異,延醫無數卻越來越混沌,才致使下屬失了方寸驚擾了神醫。神醫既是不喜漢人官家,李章妄自揣度,必是曾有被官家欺凌的往事。王爺是新封的寧王,便是這寧州之主,神醫之痛之恨,王爺必能替神醫解之,而神醫相救之情,王爺也必會記之。李章不敢妄談仁慈博愛,只請神醫一念的轉圜,救了王爺,也救得自己。”
“救?幾十年的恩怨,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看得通的!”
“不試過又怎知解不開?”
“官官相護,莫以為山野村人就無知無識!更何況漢家對苗人的輕視厭憎!”
“請試著相信一回!”
“我如何知道能信他?”
“……因他也是受傷之人。”
金益冷笑:“傷了王爺,豈非早被你們剁碎了!”
“……那是他喜歡之人。”
李章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卻覺得還是直說比較好。他再懵懂,也早已看清凌雲聰的離去對司馬逸的打擊。他雖然害怕厭憎司馬逸,卻知道他對別人並不像對自己那般無常冷酷,對凌雲聰更是非同一般的歡喜寵愛。他只是因為事關表兄,更因為因表兄而被無辜牽連的自己,而始終對這件事避而不想。
金益聞言明白了:“傷心人啊……”
屋中靜了下來,良久,金益想起之前看到的種種,忽然又問:“他喜歡的不是你?”
“當然不是。”
“那他剛才……?”
“李章說過,王爺病得混沌。”
“呵!只怕是真清假濁。”
“……李章不明。”
“不明也好。這世間,情,才是最傷人的毒,無藥可醫。”
李章無語,卻見木門已開,金益冷厲依舊,俯視李章的眼中卻隱著淡淡的憐惜,讓李章頓覺親近,仿似和外公一起。
“他是個好王爺?”
“會是的。”李章同時也在說服著自己。
“你喜歡他?像……他一樣?”金益一指哭得渾身無力的風瑜。
李章搖頭:“不。”
“那又為何替他求我?”
“李章只是,不願見人傷心難過。”
“好一個不願見人傷心難過……”金益抬頭,遙望著山外輕輕地說:“金益救不得恩人,連恩人的孩子也救不出……九泉之下,恩人必是傷透了心罷……”
李章聞言,心知自己的猜測對了,聽著金益沉痛的語聲,也是全無歡喜之意。他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跪著等待。
果然,金益從回想中醒過神後,對著李章沉聲道:“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雲南,趙祈南!”
李章不知趙祈南是何人,卻聽出金益語中的殺氣,躊躇著,問:“殺他?”
金益冷冷地看向又被侍衛扶近的司馬逸:“查清楚了再殺也不遲。但要先救個人回來,否則,莫怪金益袖手!”
第17章 往事
司馬逸此次離京南下,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