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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被太子下令羈押後,數次要求自辯,都被太子以罪行昭昭為由,堅持由大理寺取證核實後再行會審。司馬逸見狀不再堅持,安心居於詔獄,等候太子認為的合適時機。詔獄獄吏雖也善使風舵,但在憫妃和穆嚴的打點下也不敢作踐這個寧王。他既不憂心,也不心急,好吃好住的,反倒重又養回了當初的風流倜儻。
如此就過了大半個月,穆嚴那處傳來的訊息仍在可控範圍之內,靳白那邊更是大有進展,司馬逸便安然冷眼地等著看成統和司馬遙的下場。
結果這天居然有人把他帶出了詔獄,押進馬車兜兜轉轉地到了地方,竟是被帶到了大理寺。司馬逸微微詫異,仍是不露聲色地邁進堂去。
這地方他並不陌生。當初管著吏部時,查辦的官員都在這裡受審,他作為主辦長官,雖不喜親力親為,偶爾出面看下結果總是免不了的,自然知道審問的諸多手段。他不相信成統敢在一切尚無證據時就對自己做什麼,便傲然立著,冷然不屑地把堂上堂下一干人等都瞧了一遍。
成轍倒也沒有怠慢,吩咐人給司馬逸看了座,才肅然讓人帶人犯。
司馬逸略一挑眉,有些好奇地看向門外。
明晃晃的太陽下,兩個衙役拖著個人進來,丟在堂下。那人伏在地上好一會才撐著身子坐起,右腿綁著木棍拖在身邊,顯然是斷後再接過的。他艱難地找了個略微舒服些的姿勢,抬起頭來。
司馬逸自認已經見過各種樣子的李章,仍是被眼前殘頹得全無了人樣的李章嚇了一跳。李章雙手撐著地面才能微微仰起頭來,散亂的頭髮枯黃乾澀,本就尖削的臉瘦得顴骨都突了出來,臉色是死灰般的澹白黯青,更顯得一雙眼睛大而黑沉,烏濛濛的深不見底。
司馬逸看得滿眼都是陰鷙,暗暗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
李章的目光淡漠地掃過司馬逸又滑向成轍,眼神疲憊黯淡,看不到一星光芒。他撐在身前的雙手滿是血痂,沒多久就已顫抖不止,重又垂下了頭去。
司馬逸壓抑住即時就想發作的念頭,繼續保持著冷然不屑的姿態,等著成轍出招。
成轍靜默了足夠長的時間後終於清了清嗓子,對著司馬逸開口道:“寧王可認得此人?”
司馬逸點頭:“他是本王侍衛。不知他所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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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逸暗暗咬了咬牙,面不改色道:“本王未曾派過侍衛前往趙府。”
“哦?那他是私自行動?”
“正是!”
“不知王爺如何處置私自行動罔顧軍令的侍衛?”
司馬逸再次咬牙:“刑杖二百,逐出侍衛營。”
“既如此,本官就替王爺罰了他如何?”
“不必!本王的人自當由本王處置!”
成轍詫道:“王爺打算親自動手?”
“……王府向有處罰的專人與場所!”
“可是,如今王爺自己尚在問責反省之中,這侍衛也是案中關鍵,本官無權讓王爺帶他回王府受責啊!”
“你到底想怎樣?!”司馬逸暴躁了起來。
成轍微笑道:“無他。王爺既與此事無關,這人又是王府侍衛,需當先正了王府規矩,本官才好繼續往下審。”
“你!”
“王爺是自己來還是讓衙役代勞?”
司馬逸瞪了半晌眼,拳頭握了再握,終是忍住怒氣,揮揮衣袖算是作答。
成轍正顏沉聲,再問李章道:“犯人李章,寧王之言你可聽清楚了?你可有話要說?”
李章一直垂頭靜聽著剛才的對答,見問到自己,微微點頭道:“確實並非王爺所派。”
成轍頓時冷下臉來:“既是如此,本官就代寧王責罰你這不守規矩的侍衛!”
隨著成轍手中的醒木拍下,兩旁衙役上來放倒李章,挑了最厚最重的烏木刑杖,掄圓,再重重落下。
李章死死咬住牙關,心知自己捱不過,神色反倒坦然。
他不笨,從寧州出來至今,太子和司馬逸之間的事,雖不知全貌也早知道了大概,對自己竟會夾雜其間很是無奈。
他不喜歡司馬逸,對酷刑逼供的太子也全無好感。他如今想守住的,不過是自己做人的底線。
他唯一放不下的,是對孃親的愧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