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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下亮得懾人,抿緊的雙唇更顯出十分的倔強決意,雖是滿身狼狽鎖鏈纏身,孤立於眾目之下,卻帶著離塵脫凡般的孤傲。
四周的驚叫聲靜了片刻又再次響起,一些膽小的已站立不住垮坐在了地上。不知是誰哭開了頭,頓時驚叫中又夾雜了許多嚶嚶的哭泣聲,聽來真似人間地獄一般。
李章越聽越是好笑,忍不住一眼掃過四周,冷然凌厲的目光頓時讓驚叫痛哭的眾人霎時噤聲!
驚喘回神的周氏又驚又懼,死抓著內監的胳膊,身子直往椅背上貼,直到內監宮女在自己身前圍成了人牆,才敢指著李章開口罵道:“妖孽!果然是個妖孽!本宮今日不收了你,對不住大魏的列祖列宗!”
李章微微一哂,一勾唇角,扯出一絲淡淡的嘲笑,精華四射的眼睛輕輕瞥了周氏一眼,即掉轉頭去不再看她。他自入永壽宮以來,雖然不服管教,卻還是頭一回以如此大膽犯上的態度現於人前,在暗影幢幢的背景襯托下,他鎖鏈纏身卻傲然睥睨的樣子,令人對他狐妖的身份更信了幾分。
周氏又恨又怕,已全然忘了與司馬逸的約定,只想撲殺眼前的這個妖孽,還後宮以清淨,救大魏出水火!她見李章只是負手立於原地沒有絲毫逃脫的意思,只道狗血、法壇和鎖鏈都起了作用,遂一邊令人再去準備狗血,一邊嚴令內監上前打殺李章。
得了令的內監手持棍棒呼擁而上,到了跟前卻被李章冷冷的一眼嚇抖了腿,團團圍著打轉,誰也不敢帶頭上前。
周氏的眼裡俱是瘋狂,越想越真的情節讓她徹底入了戲,眼前的人也就徹底變成了狐妖的化身,讓她眼裡跳出了嗜血的殘忍,催促聲愈加凌厲。眾內監嚇得發抖,一步步向李章接近,舉著棍棒的手滿是冷汗。一個內監嚇得狠了,腳下哆嗦著被凸起的卵石磕了一下,一個趔趄身子前撲,高舉的棍棒登時向李章砸去,其他內監立刻如同得了令般跟著也把棍棒招呼了上去。
四周一片驚呼,卻在驚中夾雜了許多鬆了口氣的快意。
李章眼中傲氣一閃,身子不動,手中的桃木劍已矯騰而出。眾人只見木劍如飛燕穿柳般倏忽幾下起落,眾內監手中的棍棒已紛紛落地,棍棒的主人則傻了般站在原地,隨後心有靈犀地呼啦一下同時退後了數尺。
四周眾人再次驚呼,已是驚中帶怕,礙著太皇太后,只好死壓住想立即逃離的心思。
李章一舉而中後卻彎腰躬下身去,桃木劍用力拄著地,身子搖搖欲墜。他重傷之下勉力妄動,氣力不繼又妄提真氣,受了禁制的經穴頓時如同千萬支銀針扎入一般,痛得如瀝沸水,恍惚又回到被金針封穴的日日夜夜。
此時,出去取狗血的人俱已返回,向皇帝請調的禁衛也匆匆趕到。周氏終於定下心來,看著半跪在地上低頭喘息的李章,冷笑著一擺手,幾大盆仍帶著微熱的狗血嘩地一下將李章淋了個溼透!
李章猝不及防,雖然低著頭未至於嗆到,撲鼻的血腥氣卻無限放大了壓在身上的屈辱感。他滿腔悲憤,卻只想放聲大笑!
他當真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卻努力地直起腰來,晶亮的眼裡滿是譏誚,看著周氏挑釁地說:“太皇太后硬要說李章是妖,李章也好奇,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太皇太后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來,李章認命!”
李章說著丟開了手中的桃木劍,咬牙站直,發上的血跡淋漓而下,將他清俊的眉目切割得破碎,一雙眼睛卻仍然光華熠熠,跳著不屈驕傲的光芒。
四周的人聲漸漸轉成了竊竊私語,周氏黑著臉,瞟了眼正襟肅立的禁衛,想起與司馬逸的約定,不好在這情形下再下令打殺,便重新看了眼呆愣於一邊的道士,冷哼一聲道:“既是妖孽,就總會露出原形,哀家可不會被你所騙!請道長繼續施法!”
道士見太皇太后一心要讓李章現出原形,頓覺不妙,小心地撿起桃木劍,眼睛一轉已有主意。他拿著桃木劍上下左右看了一會,又湊近鼻端聞了聞,滿臉遺憾地向周氏告罪道:“這桃木劍已沾了邪氣穢物,失了靈性,已難再用。請太皇太后容貧道回去重新準備法器。”
周氏皺眉,想著李章碰過那劍,倒也信了,自然不會去想這鎮妖的法器怎會被狐妖奪走,當下允了道士的提議,令禁衛將人押回廢院嚴加看守。
荒棄的廢院如臨大敵般貼滿了符紙,小屋釘死了窗戶,門換了最厚實的門板,掛了三重鎖。李章進去後,周氏身邊的總管潘公公帶人又給他加了幾道鎖鏈,和身上原有的一起,扣死在床頭的牆上,故意只留下極少的富餘,使李章只能蜷曲靠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