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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辦法來解決此事。即使是現在,他也認為自己是對的。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他知道,他變得動搖了。
知道他愛著自己,他感到憤怒,但是並不反感。如果是別人,他只會認為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會毫不猶豫地一劍殺了那個人。但是對言非離,在他憤怒之後,竟然會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是一個女人,自己一定會娶他。
北堂傲搖搖頭。言非離不可能是女人。即使他生了孩子,也擺脫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實。所以自己不可能娶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北堂傲甩開雜念,回到沈梅院,又是四天門的門主,林嫣嫣的丈夫。
過了兩天,卻收到一封飛鴿暗報,讓北堂傲大驚。立刻去找南宮晏,匆匆交待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便趕往了西南戰場。
疼!
身上好疼,心裡也好疼!
言非離全身虛虛浮浮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無數的幻象在夢裡不斷向他撲來。一乎是老乞丐帶著他和劉七顛沛流離行乞為生,一乎是戰場上師傅抓過他扔到馬背上逃走,一乎又是自己帶著兄弟們輾轉沙場力求活命。最後所有的幻象都凝聚到那個銀色的月光下,白衣少年冷豔高傲的臉。漸漸的,少年的神情變了,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彷徨無措間,耳邊突然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孩子在哭!我的孩子在哭!
言非離雙手在空中亂伸,卻什麼也抓不到。
“言將軍?言將軍?”秋葉原模糊的聲音從遙遠地地方傳來,言非離迷茫地睜開眼,卻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只是抓住他的手臂道:“看見我的孩子了嗎?”不等說完,又昏沈了過去。
當北堂傲趕到時,見到的就是言非離的這幅模樣。
“怎麼會這樣?”北堂震驚地問。
大帳裡,只有秋葉原和凌青兩個人。言非離從那日戰後,一直昏迷到現在。偶爾醒來,也是意識不清,焦距渙散,根本不認得人。
“北堂門主,言將軍當初產後落下病根,身子本就沒有痊癒,氣虛血弱,不再適宜受孕。”看了看北堂傲的臉色,秋葉原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可是他不僅產後三個多月再次受孕,還在戰場上勞累奔波,以致流產,實在大傷身子。現在他高燒已退,卻還昏迷不醒,如果在這樣下去,只怕、只怕……”
“只怕什麼?”北堂沈聲問。
秋葉原臉色沈痛,低聲道:“只怕凶多吉少。”
……
北堂傲坐到床邊,看著言非離蒼白消瘦的臉頰,心裡如什麼東西堵著,說不出的難受。
秋葉原已經退了下去,留他們北門的人在這裡。凌青上前道:“秋大夫說言將軍一直未能清醒,只怕也是知道自己小產,心裡受了刺激之故。屬下見將軍實在情況不妙,才以暗門令緊急向門主傳書。屬下未能完成門主交待的事,向門主領罪。”說著,在床前跪了下來。
北堂反手狠狠給了他兩掌。
“辦事不利,罪其一。護主不周,罪其二。”
辦事不利,是指北堂傲交給他的任務乃是看好言非離,他沒有做到。護主不利,是指北堂把他指派到言非離身邊,言非離就是他名義上的主子,他卻沒有盡到保護主子的責任。
凌青受了兩掌,悶哼一聲,身子晃了兩下,嘴角流下血跡,卻又立即俯首在地一動不動。
“屬下失職,請門主責罰。”
“本座當然要罰你,不過不是現在。如果不是你做事疏忽,言將軍現在怎麼會躺在這裡,本座又怎麼會放下軍務跑到這裡。”北堂傲冷冷地道,“你的這筆帳,本座先記下了。如果言將軍好不了,你難逃罪責!”
“是。”
“你下去吧。”北堂傲面無表情,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凌青忍著胸口的劇痛,慢慢退下。臨回頭去,見門主正直直地望著床上的人。想起那個人昏迷之中喚著的,凌青胸口又是一陣劇痛。解鈴還須繫鈴人,但願、但願門主能喚醒那個人,只要他能平安無事,自己做什麼都願意……
(25)
秋葉原和凌青先後退下,靜寂的大帳裡,只剩下北堂傲和言非離。言非離的呼吸很微弱,胸膛的起伏要仔細看才能微微地看到。一個習武多年,一向健康的人,現在卻如此脆弱。
北堂傲伸手沿著他的臉的輪廓輕輕撫著。這麼多年來,他好像從來沒有仔細看過他,現在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烏黑如墨一般的發的兩側,竟已夾雜了絲絲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