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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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地訓了他們幾個跟隨的人一頓。說隨便帶大王去那種不祥的地方,萬一惹出什麼麻煩或是中了邪,誰來擔當?
其實她們的心思他倒也猜得到幾分。
如今宮裡最得寵的是南室殿主人,而清涼殿裡關著的那位主兒又是他的親弟弟。萬一大王又看上了,再封個妃子,兄弟倆個聯起手來,後宮還不全成了他們的天下?
宮裡的事情,真真假假分不清楚。雖說清涼殿裡的人是個小瘋子,可是那些夫人們還是不能全然放心啊。
只是這腳長在大王自己身上,他要去哪裡難道還有人攔得住拖得回嗎?還要腦袋不要了?
不知不覺間,行到了清涼殿的圍牆外,抬起頭,便可見梧桐樹的枝葉,從牆上探出來,彷彿也不甘忍受那牆裡的冷清寂寞。
李和端了把竹椅坐在朱漆駁落的大門前打著盹兒,近侍在蒙戎的授意下從他腰間取走了鑰匙,他居然也不知道。
蒙戎一個人進去了。
'喂,大王。'
季白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少年騎在粗大的樹枝上,好奇地看著他。
蒙戎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朝他招招手,要他下來。
'你真瘦。'
頑皮地直接從上面跳下來的少年準確地落在他開啟的臂彎裡,輕盈得象一根羽毛。
蒙戎拍了拍他的背,這背單薄得連岬骨都突了出來。
'你總在上面待著嗎?難道就沒掉下來過?'
季白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
'就一次?真是巧,只掉下來一次就被我接著,小東西,我們還真有緣呢。'
季白伸出的手指放在蒙戎的眉心上:'你不開心。'
蒙戎剛笑了一半,笑聲就收住了。
扶著他的臂膀,貼著他站立的季白,踮起腳來也只及他的下巴。他把手伸過來說話的時候,就得仰起頭,抬著眼。他的眼睛清清亮亮地注視著蒙戎,目光澄澈得沒一點雜滓。
被他這雙眼睛瞅著,蒙戎的心竟然莫名地也沉靜了下來。
'我昨晚做了個夢。'
他順著樹幹坐了下來,也不管他一身的錦繡綾羅,和大王無上的威儀。
季白也蹲下來,很自然地爬上他的腿,擠進他的懷裡:
'夢不好麼?'
'嗯,是個噩夢。'
蒙戎擁住他,以免他失去平衡向後栽倒。
'我夢見了很多年以前的一件事,很多很多年了,我本來都以為我已經全部忘記了。'
青年君王的視線落到了遠處,有些迷茫。
他哼起了一支歌來:
'大地喲蒼茫,
草原喲遼闊,
在遠方藍色的星空下,
是我美麗的故鄉。
鴻雁喲聲聲,
羌笛喲悠揚,
在遠方牧人的歌聲中,
是我可愛的故鄉。
大山喲巍峨,
洛水喲滔滔,
在遠方天藍的帳篷裡,
是我白頭的阿瑪達。'
他的聲音雖輕,但歌詞韻調中自有一種雄渾蒼涼的氣勢。
臧國屬南,季白從來也不曾聽過這樣的曲子。這是和丹朱的琴聲所不一樣的音樂,是沒有辦法用音律節奏來簡單形容的感覺。
但是這歌裡有一樣東西是他能夠明白的,即是那種眷戀家園的感情。
'這是我阿瑪達教我唱的,在天藍的語言裡,阿瑪達就是母親的意思。'
蒙戎收回目光,看著懷裡悄聲無語的小人——
'你怎麼哭了?'
季白就去摸自己的眼角,又將沾了水氣的手指放進嘴裡舔了舔:'鹹的。'
'傻瓜,眼淚不是鹹的難道還能是酸的?'
蒙戎失聲笑了起來,笑聲中,有一些東西,在悄悄地改變。
18
的確是在改變。
這種改變,不單是季白,就連李和、近侍、丹朱……整個禰的王宮都感覺到了。
這種改變甚至影響了明堂上列班議事的大臣們,他們彼此互望的眼神裡,他們私下交談的言語裡,都在疑惑著這種改變。
到底為什麼?
他們年青的大王,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聽他們陳述那些無比煩頊的國事的時候,竟然很少再不耐地喝斥。只是他偶爾走起神來,甚至會笑出聲。
宮裡的人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