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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公子說的在理,在這裡做個下人,一輩子都是下人。不如換個地方,學些手藝,將來也不至於餓了肚子。」
他的語氣順從乖巧,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連這樣違心的謊話,說起來也如此流利呢?
「你喜歡的話,最好不過了,」韓少卿轉過身去,「以後想著無幽和沈素的時候,就回來看看。」
果然……連思念公子的權利……都沒有了麼……
「絨月明白,勞公子費心了。」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有必要再挽留什麼,趁早了結的好。
絨月深深垂下頭。
過了幾日,他打點行裝離開韓府。走的那天韓少卿沒有來送他,只有花無幽和沈素站在門口。兩人依依不捨,卻說不出挽留的話。
既是公子的決定,也就沒有人能改變。
絨月向他們揮揮手,跟著錢莊的人出了韓府。沒走幾步,沈素忽然追上來拉住他的手。
「絨月,公子是喜歡你的,你千萬要記得。」
「我知道你們對公子忠心,事事都會幫著他。」絨月苦笑。
沈素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他與花無幽輪番勸解韓少卿,卻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既是認定了自己無法讓絨月過的開心,不如趁早放手的好。
絨月不知道這些事情,只以為自己是被嫌棄了,再也回不來了。
回不來也好,自己原本就是孤獨一人,能平安地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不該再有什麼奢求。
沈素走回來,和花無幽一起站在門口,眼看著絨月小小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巷子盡頭。
花無幽重重嘆了口氣,突然轉身跑進屋子,直往韓少卿的小院跑去。
分明還是大白天,韓少卿屋子裡卻拉著厚厚的簾子。花無幽直衝進門去,一股酒味撲面而來,濃烈的味道幾乎要燻出眼淚。
韓少卿一人坐在桌邊,獨自喝著悶酒。桌上橫倒著幾隻瓷瓶,一片狼藉。
「公子既捨不得絨月離開,為什麼又要做這麼狠心的決定?」花無幽衝上去,一把將瓶子掃在地上,又奪過韓少卿手裡的杯子。瓷器落到地上,響起一片脆聲。
「無幽……你不明白……」韓少卿抬頭看他一眼,搖頭嘆息,搖晃著站起來倒在塌上。
「我怎麼不明白了?你說不想絨月墮了壞道,難道我和沈素,跟了你就學壞了麼?」
「我本也不願你們跟著我,留你們在身邊實是無奈。你身體有恙,若是也和絨月一樣離開我,我實在無法向你哥哥交待。」
「那麼絨月無親無故,就可以交待了麼?」花無幽不依不撓,眼底已經泛出淚光。
「城南錢莊與我素有來往,送絨月過去,也不至於斷了聯絡。將來想他的時候,你們隨時都可以去看。」
「不是我們想,是你想!」花無幽大聲道,「送了絨月走,你將來會後悔!!」
「無幽,你大吵大鬧的做什麼?!」沈素急急追進來,攔在兩人中間。
「沈素,無幽又耍脾氣了,你帶他走。」韓少卿揮了揮手,面露疲態。
「我才沒有耍脾氣!!絨月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麼逆來順受,你將來一定會後悔!!」花無幽氣憤的叫,被沈素拽出了院子。
屋子裡安靜下來,韓少卿仰面躺著,無聲苦笑。
「逆來順受……逆來順受……」他喃喃自語,「若你不願你來順受,我倒更願你離開,去一個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樑上美人 第四章
絨月上了錢莊的馬車,一路顛簸到了城南,錢莊比韓府更大更漂亮,卻給不了他一絲一毫的歡欣。心中突生厭惡,他不願與陌生人共處一屋,勉強熬到晚上,便再也呆不下去。
他不願呆在錢莊,不願呆在韓少卿會涉足的地方。他要去外地謀生,他已經不是孩子,又有算帳的手藝,總不會像以前那樣餓了肚子。
於是他留下一封信,半夜從後門溜了出去。
自小沒了爹孃以後,絨月就在這座城裡乞討,後來做了韓府的家丁,如今卻為了逃避那裡的主人,而要背井離鄉。
站在城門口的高處,絨月望著街上萬家燈火,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眼看城門快要關上,他咬咬牙,背上包裹,頭也不回的出了城。
這一走,又是兩年。
兩年裡絨月去了很多地方,因為有了手藝,不用再乞討,大多時候都在大戶人家做短工,也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