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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敢,可不是當祖宗一般供著。”袁安淮擺擺手道,語言雖略有誇張,但其中疼愛的味道不言自明:“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一刻都停不下來的人。你剛離開京城的時候,他衝動著收拾了行李要跟著你一塊兒走,被我半路攔了下來,還不依不饒的。後來你猜他怎麼才消停下來的?”
他不等蕭凌遠猜測答案,臉上的表情溫柔得不得了:“他上個月臨盆誕下了個男孩兒,我可是當爹的人了。”
“真的?”蕭凌遠睜大了眼睛,巨大的驚喜讓他激動得站了起來。他是一點都沒有想到,才短短一年的時間,四弟竟然連孩子都生下了。自己的親弟弟姻緣美滿,又喜得貴子,他這個做哥哥的高興得不知該如何表達才好,既想不顧一切回去看望他剛出世的小侄子,可想到自己身負重任,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回去的機會都不知道,情緒不免又黯然了下來。
“瞧你,怎麼又不高興了起來。小影也想念你得緊,若不是還沒出月子,他定要跟著我一塊兒來看你的。他託我帶話給你,等著你回去喝我們兒子的滿月酒呢。”
“他就是愛胡鬧,我那小外甥年紀那麼小,哪裡是離得開人的時候。”
蕭凌遠想,他的的孿生弟弟可比他幸運得多,他們和袁安淮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可弟弟卻和安淮成了一對,才十幾歲便互許了終生,一切都像水到渠成一般自然。而安淮是這世間唯一一個知道他們蕭家雙性體秘密的人,也是蕭家能夠完完全全放心把秘密託付的可靠之人。
其實,若袁安淮和蕭凌影只是尋常的男性,畢竟時下男風正盛,想要正大光明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他們的家世實在太顯赫耀眼,一旦暴露了關係落入政敵的手中,便是數不盡的流言蜚語,甚至不知何時會成為政敵攻擊他們的武器,袁安淮擔心蕭家的身體秘密會被有心人士挖掘出來,當初和蕭凌影在一起沒有少費精力去遮掩他們的關係。就連這孩子的出生,恐怕也不能和他們蕭家扯上一點關係。
袁安淮看出他的疑問,對他擠擠眼道:“對外稱這孩子是我一個外妾所生。不過他身子裡流著是我們兩家的血,是我和小影的長子,以後他的每個弟弟妹妹都只會是我和小影的孩子,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蕭凌遠失笑:“我才不擔心,你敢虧待孩子,不用我怎樣,小影就把你給抽筋剝皮,煮了吃了。”
就著弟弟和外甥的話題聊了一會兒,袁安淮初為人父,有數不盡的喜悅跟蕭凌遠分享,這一聊便到了晚膳的時間,村長周到地送來了好菜,佐以袁安淮從京城帶來的美酒,蕭凌遠覺得這真是他這一年來過得最高興的一天。
兩人當真如先前說的,秉燭夜談,一整夜屋裡的燭光都未曾熄滅,卻一點不知道,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大晚上不睡覺,在屋子外面遊走。
那個鬼鬼祟祟的人,當然是張阿牛。
即使是知道蕭凌遠屋裡有別的男人,還是和他關係頗為親密的人,張阿牛還是按捺不住想見見他,想尋個由頭跟他說上一兩句話的心思。不,不說話也是可以的,張阿牛覺得,即便先生只是給他一個眼色,他都能堅定下去自己娶他的決心,而不會糾結於自己是不是配不上他,是不是他和別人在一起會更好這些快要把他逼瘋的念頭。
可是他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屋裡不時傳來兩人交談甚歡的爽朗笑聲。張阿牛從來沒有聽過先生如此輕鬆自在的口氣,宛如跟最親近的家人說話,沒有一絲的戒備,也不會有任何一點點的刻薄。
時下已然是夏末了,夜晚的天氣比之白天涼上不少,張阿牛身子強壯不畏冷,可是一整晚就這麼站在先生的窗邊,連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聽著他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寒意還是從心底冒了起來。
他有些不舒服,說不上來是酸溜溜的吃醋了,還是對自己無法光明正大推開門,讓那個男人滾出去,不要和他的人大半夜地共處一室的憎恨,蕭先生還不是他的人呢……這個想法讓他甚至有些憤怒了起來,抱著腦袋蹲下,恨就恨自己怎麼就如此愚鈍不堪,明明一早就發現了自己對先生的心意,卻還因為對方是個男人而畏首畏尾,壓抑著自己,錯過了同先生表白的最佳時機。
若是蕭先生已經是他的人了,他怎麼可能是那個守在門外聽牆角一整夜的可憐人?
張阿牛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蠢到了家,握緊著拳頭,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便是,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同蕭凌遠把話說清楚了,問他到底把他當做什麼,如果他當真心裡也是喜歡自己的,那他才不會在意得罪不得罪朝廷命官,把那袁安淮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