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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凌遠被他自己抽自己一聲重重的耳光聲震了一下,看他一臉懊悔的神色,還不知道他這自責個什麼勁,一著急,拉住他還要自抽的手,有氣無力地問:“我中午喝了涼粥,吃壞了肚子,關你什麼事?”
張阿牛也楞了,想來這蕭先生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複雜,甚至可以用單純來形容。被他的熊兒子整成了這副模樣,還以為自己只是吃壞了肚子。張阿牛更是羞愧到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了。
他反手握著蕭凌遠柔軟白皙的手,想也不想,一臉真誠地就把自家熊兒子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見蕭凌遠臉色越來越白,忙手忙腳亂地下懺悔:“蕭先生你儘管打我罵我吧,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我皮糙肉厚,隨便你怎麼出氣都行!”
蕭凌遠知道自己是被張大寶下了巴豆,氣得嘴唇都哆嗦,原本還略顯蒼白的臉色因為憤怒而稍稍紅潤了起來,有如夕陽西下後天邊的紅霞,讓張阿牛不自覺地嗓子一陣發緊,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只是他都虛弱成這樣了,哪裡還有打他罵他的力氣。心中再氣,也只能怪這個張阿牛和自己八字不合,每次見面不是吵架就是羞辱自己,要不就是因緣際會把自己給害了,反正從來就沒有好事。
蕭凌遠咬著一口整齊的白牙,平時再牙尖嘴利,現在這陣勢,就算張阿牛跪在他身前讓他罵他都罵不出來,想抬手趕他出去,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這混蛋王八蛋緊緊地握著,拼著一口氣抽回了手,只指著門口,意思不言而喻:滾!
“哎呦先生你彆氣得咬嘴唇啊,都咬破了,那麼嫩的嘴唇,出血瞭如何是好。”張阿牛卻對他的肢體動作充耳不聞,他一顆心思全在蕭凌遠的臉上,目不轉睛地痴痴盯著他望,見他臉色緋紅,貝齒咬著自己紅唇,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手先於大腦便探了出去在他柔嫩的唇上撫了一撫。
幹慣了粗活的大麼指在水潤的紅唇上這麼不輕不重地颳了一下,怎麼看都像是十成十的調戲。
“你……”蕭凌遠被他輕撫了下唇,整個人都不對了,等他反應過來,本來還只是有些紅的臉一下子緋紅到了極致,耳根子燙燙的,渾身的血液都羞得燃燒起來了。都這個時候了,這混蛋還想著佔自己的便宜!自己當初就應該一刀子結果了他!
他又羞又怒,即使難受得嗓子還沙啞著,仍舊大聲道:“張阿牛你給我滾出去!別讓我見到你!”
張阿牛其實也就摸了他這麼一下,看他氣成了這樣,馬上收回了手,放在自己後腦勺上撓啊撓,自己也覺得自己鬼迷心竅了,怎麼就乘人之危摸了先生的唇?那麼私密的地方,只有夫妻間親近才可以摸來摸去,親來親去。現在自己一個沒注意就摸上了,雖然不是故意的,先生氣成那樣,倒也怪不得他。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妥,無奈實在嘴笨不知道怎麼和先生道歉。難道說我心疼你咬壞了才幫你摸摸的?哪會有男人對別的男人說這樣的話?
又聽先生氣急敗壞地趕他走,他頓時沒了主意,腳跟生根似的捨不得走,笨手笨腳地解釋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彆氣了……”
蕭凌遠只是一雙美目充滿氣勢地瞪著他,瞪得他心也抖肝也顫,又怕他真被自己氣炸了,急急巴巴道:“好好好,我滾……我這就滾……”
09
張阿牛被蕭凌遠生生地瞪了出來,可他不敢走遠,怕蕭凌遠還有什麼頭疼腦熱不舒服的地方。關上門便一個轉身,趴在蕭凌遠的窗戶邊上,用手指頭沾著口水戳破一個洞,使勁往裡頭瞧。
這蕭凌遠從小到大受的所有屈辱全是在這張阿牛面前受的。他心中鬱悶之極,直覺和這父子兩八字不合,小的欺負他,大的也欺負他!
他越想越鬱悶,把人往被子裡一裹,半宿沒出來。這可把在門外一直觀察著屋裡動靜的張大牛看著急了,那麼熱的天,就算生氣,也不能悶被子啊,萬一沒被他氣壞,卻悶出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他抓耳撓腮的,也不敢進去,只能在窗邊幹著急著。
天色已經黃昏,漸漸黑了下來,烏壓壓的,再黑下去,就看不清裡面的動靜了!正在張阿牛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屋裡終於有了動靜。只見蕭凌遠掀開被子起了身,虛弱至極地走到了桌邊點起了蠟燭,屋裡有了燭光,總算不至於黑暗一片,可蕭凌遠的臉色卻怎麼看都不好,甚至比剛才還要不好。
他拖著身子開啟門,看著是要出去的樣子,張阿牛快速往邊上一躲,免得被他發現。
都已經這樣了,不在屋裡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