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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相似,只因痴迷樂理,略有些不大通人情世故。聞得清明此言,恰對了他的心思,道:“正是如此,你我既如此投緣,竟不如兄弟相稱。我姓宋,名別離。”
清明“啊”的一聲,“原來是宋兄。”
早在六七年前,便有兩句口號相傳,道是:“世間雅奏誰第一,琵琶高手宋別離。”清明暗道:原來是他,難怪琵琶如此高妙。
他忽然想到一事,道:“宋兄,眼下恰逢戰亂,人人都向外趕,你怎麼反到玉京裡來了?”
宋別離笑道:“正是為了這《北風行》啊,我手中雖有舊譜,惜乎不全。聞得玉京城中有人錄得全譜,就匆忙趕來。不然再過幾日,若戰火延及,這曲譜毀在刀兵之下,豈非可惜之極!”
清明聞得此言,不由肅然起敬,心道單憑這一點,這宋別離倒也是個人物。
宋別離又道:“今日一敘實是暢快之極!賢弟人品出眾,我定要為你譜上一曲,以謝知音。”
清明聽了,也自欣喜,又見時辰實在是太晚,於是和宋別離約定改日相會,匆匆離去。
多日以來,清明種種情緒一直強自壓抑在心,他知自己遠非堪破世情之人,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面上仍做灑脫。
然而今日得聞宋別離一曲《北風行》,心緒卻也頗有緩解。一路雨水淋漓,他也不在意,悠然自得哼著小調,自回了段府。
此刻府內因無人打理,大多數地方一片漆黑,唯有水池中倒映點點微光,雨擊水面丁冬作響,雖是風雅,亦頗有冷清寥落之意。清明從小在這裡長大,見得如此,方才鼓舞起來的一點情致,也不禁冷落了下去。
他沿迴廊而行,方至自己房門,卻見裡面燈火通明,不由一驚。
知道清明住處的,不過寥寥數人。他輕輕放下紙傘,一手扣了暗器,一手執住淡青匕首,這才緩緩推門而入。
燈下坐著一人,微裝便服,神色憔悴,卻是烈楓,“清明,我等你很久了。”
“我是瞞著父親偷偷來的,他一向不贊成殺手一事。可是眼下形勢極為嚴峻,別無他策,我能想到的辦法,唯有讓你去擁雪城中刺殺敵軍主帥。此刻城中駐紮重兵,高手如雲,也只有你,方能當此重任。
“那主帥身份我已調查清楚,他姓潘,名白華,正是朝中有名的小潘相。”
(十五)香雪海
大雨相阻,南園歸來時便晚了些,他恐清明擔憂,便先去看他,一推門卻見清明正整理行裝,不由詫異道:“你要出門麼?”
清明笑笑,“是啊,我明日去擁雪城刺殺潘白華。”
他語出平淡,南園卻是大吃一驚,“刺殺潘白華?”隨即一個念頭心中晃過,失聲道:“原來主帥是他!”
清明笑笑:“我原想,十之六七也有可能是他。”
石潘派系之爭,一直未絕。前些時日潘白華一力主和,已失了一局,若想挽回局面,自然還是從玉京這一戰上找回。然而主帥一位,石敬成定然亦是十分在意,未想最後,還是被潘白華奪了去。
“雖則如此,擁雪城內,應該還是有石派高手吧。”清明喃喃自語。
南園卻不理他說話,抓住清明衣袖又問道:“誰派你去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方才烈楓來了,他對我說的。別對烈軍提這件事,烈楓是瞞著他的。”清明說著又整理東西,其實所謂行李,不過一套換洗衣服而已,其他諸如匕首、暗器之類,清明向來隨身攜帶。
南園心頭紛亂,定了一下神方道:“烈大哥怎不同我說?一起去不好麼?”
清明笑道:“城裡總得留一個武功夠用的吧,以備萬一。再說烈楓身邊也得留個人護衛。”
這些話似有理似無理,南園不及爭辯,又追問道:“潘白華是主帥,烈大哥怎麼知道的?軍師從前手裡的情報網也毀了,你怎麼進擁雪城?”
“烈楓在擁雪城裡有條內線,是中軍帳裡一個兵士,身份低微,不過夠用了。”他抬頭見南園神色鬱郁,一笑道:“你怎麼了?”
南園也不知其所以然,只覺心裡壓抑的厲害,想說現在進擁雪城太匆忙了,卻也知眼下軍情緊急,只問道:“這次……你有幾成把握?”
清明想一想,笑道:“我不知道……天晚了,你去睡吧。”
這話也不像清明平日言語,上次刺殺陳玉輝時亦是十分危險,清明猶笑言有六成機會。但清明畢竟明日一早就要出城,南園總不好在他房間裡耽擱太久,也只好道:“好……那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