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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撐著傘,牽著莫悱離開大樓,踏上斜拉橋離開人工島,走向繁華的市中心的街道。
她看上去很乾爽,手卻溼滑而冰涼。莫悱感覺自己就像被一條剛出水的小美人魚牽著,探索新世界般行走在乾燥悶熱的陸地上。
小魔女東瞧瞧、西看看,好像陸地上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奇的。她一會兒拉著莫悱跑動、去追逐街頭藝人的氣球,一會兒又把腳步放得很慢、秀氣的鼻尖都貼上了街邊的櫥窗。
這就是魔女嗎,極兇的魔女?和最最普通的小女孩沒有什麼兩樣,還更多了一份天真爛漫與不諳世事。她的好奇心與求知慾彷彿無窮無盡,如果她能開口說話,一定能從天文問到地理、幼稚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
可如果她不是魔女,為什麼要找上素不相識的自己?莫悱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戀童癖的傾向(安納斯才比較值得懷疑吧),也絕對沒有見過她。那麼,她,小小的最兇魔女,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作至敵“黑鳶”?她是在試探著自己嗎?還只是在單純的玩樂、只不過看自己比較順眼,就拉上自己來陪她?
小魔女停在一臺冰淇淋車前,呆住不動了。在她旁邊,一位母親正試圖把貪嘴的兒子拉開:“王豆豆!吃冰東西壞肚子,聽話!”
紮根細長的小辮子的學齡前男孩把嘴巴翹得老高,用盡全力和母親抗爭:“我不!我就想吃!我就想要冰淇淋!!!”
好像被男孩的堅持之物所吸引,小魔女踮起腳尖去看移動冰櫃裡的商品。她的桃花眼眨了又眨,嫩白的指尖劃過水汽遮掩的玻璃櫃面。
各種冰棒及雪糕的包裝都是五顏六色的,畫著花花綠綠的卡通圖案和誇張的文字標識。小魔女好像看花了眼,不知該怎麼選擇好似的咬起了大拇指。
“小妹妹,不買的話,就讓這位哥哥先選吧!”店主朝小魔女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再趴到櫃檯上,而用堅定的賴皮戰勝母親的小辮兒男孩則一屁股擠開了小魔女,“媽媽,我想要這個,和這個!”
“王豆豆!!只能選一個!!”惱火的母親也上前,很快小魔女就看不見裝滿了好玩的、涼涼的東西的“大方塊”(冰櫃)了。
小魔女的臉垮下來,她不再笑了。桃花眼裡是三月裡的料峭風霜,她收起紅紙傘,在猛烈的陽光下眯起眼睛。而,紙傘的頂端滴下一滴水珠——“嗒”,在柏油路面上攤開一個小小的、圓形的紅色湖泊。
丹色的水滴就像紙傘本身的汗液,一點點滲出,順著傘身滑下,滴落反射陽光的瀝青地面,湖泊泛起層層的硃紅。
惡意的力量正在滲漏。彷彿靈感力一般,莫悱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幅景象:小辮兒男孩舉著兩個冰淇淋蛋卷,左舔舔右舔舔,跟在媽媽身邊過馬路。突然,冰淇淋掉了一坨下來,小男孩下意識的用手去抓,手被冰凍的奶油與糖精糊的髒兮兮的。母親不高興的叫小男孩丟掉那坨已經開始融化的冰淇淋,但男孩倔強的頂嘴,兩人就在馬路中央吵了起來,腳步停下,但後方駛來的卡車上,司機正在揉睏倦的右眼——
母親被撞飛,但小男孩被車輪拖出去老遠,冰淇淋和鮮血撒了一路,車上掉落的大鐵箱砸向了買冰淇淋的青年——
一滴一滴,赤湖映出小魔女重新綻放的笑顏。
“老闆,請給我一盒······!!??。”莫悱往衣兜裡一掏,結果一塊錢都沒有。他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安納斯的衣服。
糟了。不快點讓小魔女消氣,命案就要發生了。
店主正忙著招待母子倆,只瞟了一眼莫悱:“要什麼?”
莫悱低頭瞧一眼小魔女陰氣深深的桃花眼,只好硬著頭皮向店主賒賬:“請問,我能不能先拿一盒冰淇淋,到時候把錢還您?我現在沒帶錢,但我妹妹真的很想······”
店主很沒好氣:“我可是流動小販,等會兒就不在這裡了!!你沒錢還吃什麼冰棒?!”
“很抱歉!我叫莫悱,是江大附中的學生,我等下就回家拿錢還您,您只需要等我一下就好!!”
“那你先回去拿錢再來買啊?!還不是一樣嘛!我做的可是小本生意,一根冰棒沒有多少利潤,你不回來了我找誰去啊?都像你這樣還做不做生意了?!”
“真的很對不起,但是——”莫悱又看了一眼小魔女,發現後者睜大的眼睛裡已經閃過血色的光了——“算我求你了吧!!我真的是江大附中的學生,家就在附近!!”
莫悱是想用身為江大附中的一員、側面表現自己誠實守信的品質的,但他是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