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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般冷心絕情的氣勢,殘酷的俯視自己。
——施哀的家主,和,後面跟著的,齊月玲老師。
為什麼他們會來自己家?齊月玲老師還好說,這施哀家的高層到訪,又是怎麼一回事?
莫悱的眼中,施哀訴勾起一個薄涼的微笑,他側身讓道,輕聲道:“進,祈月,或者說,莫悱。”
他那墨色糅合的暗綠眼眸中,暗光流轉,很顯然已是清楚了一切。
莫悱也不再裝聾作啞,沉默入屋,卻在環顧室內後,急得當下就問:“我爸爸媽媽呢?!”
以往這個時候,父母早就用晚餐完畢、散步歸來,齊齊欣賞電視節目了。更何況有客人在家,憑他們倆熱情待客的性格,怎麼可能不在客廳忙前忙後,陪著客人?
莫啟和微笑笑,去了哪裡?他們怎麼可能不在家?
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回家?可是——
“父母?”施哀訴寒意深深的視線轉過來,隨即便是帶著嘲笑口吻的又一問,“你的?”
莫悱在他冷色調眸子面前,感到了天敵當前的恐懼,他轉向立於沙發旁的齊月玲:“老師!請問,我爸爸媽媽——”
“緋公,”但齊月玲卻是輕輕一喚,深深的鞠了一躬,她的聲音中飽含哀切,“您回來吧,回祈月家。”
莫悱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往日裡冷豔高貴仿若高嶺之花的女老師,竟像懇求情人回眸恩賜的被棄女孩般,滿眼淚意。
他們一定是搞錯什麼了!齊月玲——不,是祈月!!老師是祈月家的人!怪不得會送自己西服套裝和紙傘,原來她把自己當作祈月燼了!
施哀的這位長衫男子也是,他們想讓祈月燼迴歸!因為“御三家”還是缺不了軸心嗎,祈月燼終究是不可或缺的······
但祈月燼是祈月燼,莫悱是莫悱,祈月燼有他的家,莫悱有自己的家,兩人雖一心同體,決不可混淆一氣。
“老師,對不起,我是莫悱,不是祈月燼,”一字一頓的,莫悱鮮明的表達了他的立場,“現在我不能和燼先生溝通,等他回應了,我再轉達您的意思。”
祈月泠動動慘淡的麗唇,彷彿更難過般,將頭顱偏向一邊,黑緞子似的長髮遮擋住她的表情。
在場唯一笑得出來的,也只有施哀訴了:“呵呵,果真有趣,不愧是你。”
莫悱只感覺冰涼的手指就點在自己後頸,將自己往前一推——腳步不由得踉蹌,狼狽不堪。
“坐下說話,站著,怕你受不住啊。”施哀訴示意莫悱落坐沙發,看著少年怒然回眸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我來給你回答,如何?”
知道不能硬碰硬,莫悱忍氣吞聲,走到沙發前,坐下,對施哀訴怒目而視。
看著那張熟悉的、空洞死寂的臉露出如此鮮明生動的表情,施哀訴幾乎是在愉悅的開懷而笑了,“看看桌上的東西。”
莫悱不甘的將視線轉回茶几,只見上頭擺著自家的相簿,和一份發黃的報紙。
那本厚黑封皮的相簿,上頭寫著“乖兒子”,是自己的專屬相簿,安納斯翻閱過、並且用力嘲笑過。
先拿起報紙看了。
是三年前的報紙,日期是新華夏民國97年6月27日(NRC97/6/27),頭版便是發生在下洋港附近的遊輪沉沒事故,黑體白字,刺目無比。
莫悱知道那件事。他自己就是因為搭乘上那艘船,不幸遭遇海上暴風,船沉,自己落水,好不容易被救起,卻導致記憶障礙、掌握看見人“真正的表情”和“死相”的特異能力的。
莫悱本想放下報紙,但施哀訴強硬的視線明顯在說:“看下去”,他只能耐著性子字字讀。
三年前的報紙,彩色照片都褪色了,就像那些民國的老照片,盡透出些世事無常的蕭索意味,彷彿就有一段幽怨的回憶躲在照片後,等待人去尋。
報道的文字是沉痛的,配圖便是暴風雨後沉靜的大海,其上飄著遊輪的殘骸,仿若海之魔獸吐出的骨頭渣兒。
悼亡詞後,是整版的遇難者名單。並且括號裡專門標註了,搜救過程仍在進行中,所以這還不是全部的不幸者。
莫悱不忍見那些沒能得救的人的名字,他們最後的墓地是深海,墓碑便是報紙上小小的幾個方塊字,他們的親人該對著大海如何哭喊悲訴才是呢。
難過的想翻開下一頁,卻被一隻從背後伸過來的手製止:“喏。”
施哀訴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滿版黑漆漆的姓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