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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量,到最後,耳畔也不在有呼吸。
“豬仔?”
“嗯。”
“豬仔?”
“嗯。”
開始是一句一問,後來,變成了一步一問。
那隻白亮的手,好像也在散去光芒。深紅色的傘柄似乎在他手中滑落,但又好像沒有。
說著說著,安納斯就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又不是傻子!”
“我不可能再見到施哀央,也不可能帶走她,她離開施哀家,會死。逃掉過一次的她,不能再逃第二次。”
“卡莉不是自己失蹤的,她被魔女吃掉了。尤瑞安也不是去隱什麼居了,他殉情了。”
“我殺了祈月燼,還是沒能救到你。你不是正在好起來,你只是迴光返照,你要死了。”
“死肥豬,”他的哭腔幾乎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在狂風暴雨的當下,他就是無依無靠的小幼苗,怎麼躲得過風雨的摧折,“你怎麼能死?”
“你說過要帶我回家,你答應過要和我一起,你竟然撒手就走了,你是騙子嗎?”
“家在哪裡?我根本找不到!你倒是給我指路啊,我該往哪裡去——”
最後,是無限悽哀悲苦的一聲:“你他媽的,也太混蛋了。”
之所以吐出最後的話語,是因為,他的傘落了。
手空了,背空了,傘落了,他不在了。
他化作灰了。海風一吹,就把他的骨灰和紅傘一起,帶去了大海。
暴雨劈頭蓋臉,安納斯看著那鮮紅的紙傘順著海浪起起伏伏,沉沉落落,逐漸遠去,就像一朵燃燒的花,也像一盞中秋許願的花燈,因為太過光明鮮亮,被黑色的大海擁入了懷中、再不放開,再不現於人前、世間、自己面前。
他走了,他的傘也是。
再沒人為他撐傘,再沒人牽住他的手,帶他踏上回家的路。
周遭黑暗,眼前黑暗,安納斯塔西亞,在空無一人的浩淼黑暗中,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自己一個。
哭成淚人也再無安慰,再無希望。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哽咽得幾乎窒息,他在母親離去時,都沒有這麼多的眼淚。
他突然就踉蹌了一下,但馬上,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他踏進黑邃悽迷的大海。
被海浪毆打,被暴風逼退,卻一直前進。
追著鮮紅的紙傘,追著他的灰燼而去,安納斯踏進大海,任由海水漫過他的腳踝,腰部,胸口,最後將他完全淹沒。
所有的水都壓上來,他往下沉去,迷迷茫茫的,閉上了眼睛。
——小豬仔,莫悱——
——我不會放你走的。
Salome’s Destination; normal end
作者有話要說:認為悲劇絕壁是真愛的您,請不要看下一章啦。畢竟這也是end吶
☆、Soul 0 莎樂美的起點
迎著海風與清新的晨光,立於懸崖之巔,俯視雨後澄清而碧藍的大海。
風與光都在安納斯塔西亞白髮上掠過,他短短的劉海被掀起,露出他黑得不透光的右眼和水藍色的左眼。
白衣白褲的他的身邊,站著一位穿戴白色公主裙與白色禮帽的白髮少女。
她就像他的孿生妹妹,雖然個頭很矮一些、身高只達他的胸口,但貓兒眼、小臉蛋、尖下巴、藍黑異色的雙瞳卻是絲毫不差,更帶著他平時那暗帶譏嘲的、輕鬆而狡黠的表情。
安納斯的右手,捏著莫悱的黑色手機。開機密碼是一個漢字:安。
莫悱有及時清理簡訊箱的習慣,收信箱裡保留著的,只有父母的,“humor”黨的,安納斯的簡訊。其中,又因為安納斯中文名的漢語拼音首字母為A,他的簡訊排在最前頭。
莫悱發給他的最後一條簡訊的時間,是昨天。
那是,莫悱用光晃他的眼睛,讓他看不清他做出的口型與手機螢幕。
現在,知道了。白髮白裙的少女說,他說的是“看上你”。
不是看上你的刀,亦或你的槍,看上的是你。
她不告知莫悱的手機密碼,安納斯只試了一次,就破解了他的開機保護程式。
他傳送出的最後一條簡訊的內容是:我愛你。
想來,他也真是悶騷到爆了。區區三個字,自己說出來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