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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仁來坐阿媽這。”
那仁黑亮亮的眼珠子看了看阿媽,又看向了沈素和,小手悄悄地攥住了他的衣襬。沈素和放下茶碗,又拿了小塊羊肉送到那仁手中,對著婦人笑道:“沒關係。”
牧民夫婦相視一笑,心中都覺這人是十分的好了。
那高大的方臉男子舉起了酒碗,便邀沈素和與段雁池對飲。沈素和實在為難,不得以想要謝絕對方的好意。就在這時段雁池先是舉起自己的酒碗與那男子一碰,飲盡後又端起了沈素和麵前的,一滴不剩喝了下去。
“他不能喝酒。”段雁池將空了的酒碗放回桌上,說得十分平靜。
然而在南漠民族中,從來沒有替人喝酒一說,除非是家中妻子實在不勝酒力,丈夫才會在某些場合代為其飲下,即便如此,也會被人調侃是個軟耳根,在家做不得主。那牧民夫婦面面相覷,最後也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只將段雁池面前的酒碗斟滿。
段雁池倒也不白喝沈素和的酒,將自己的奶茶隨手就倒進了沈素和麵前的炒米中。沈素和只道是段雁池不愛這東西,又不忍浪費,便都讓他“代勞”了。
一頓飯吃過,夜已深,牧民夫婦在不遠處又支起了個小帳篷,一家三口擠在其中,將大帳篷留給了沈段二人。
沈素和實在過意不去,可牧民夫婦盛情難卻,便也只能客隨主便,聽之任之。
雖說是將寬敞的地方留給他們,然而牧民往日為行裝輕便自然不會帶著許多的被褥,那一家三口一床後,也只能委屈沈段二人蓋剩下的一床被子了。
沈素和慣於獨寢,與段雁池同行的那一刻也從未想過如此的情況,他自小隻與弟弟同床過,簡直不知與外人該如何躺進一個被窩。
段雁池似乎根本不被這個問題所困擾,也全不在意沈素和的想法,他褪去披風與外衫,將琵琶放在一旁,掀起被子便睡進了厚毯上。
沈素和盯著段雁池的背影看了片刻,只覺自己簡直可笑,如何惡劣的環境中都能餐風飲露,如今竟跟這軟毯厚被過不去?思及此,沈素和利索地脫去外衫,捻滅油燈後便掀起被角鑽了進去。
沈素和剛一進被中,那另一人便同時轉過了身,他幾乎是有些措手不及地與對方口對口,鼻對鼻。
帳篷中十分的黑暗,沈素和其實瞧不清段雁池的面孔,只嗅到淡淡的酒氣,然而如此近的距離,他每一次的呼吸便讓自己更醉一分。
沈素和在暗中輕輕地眨了眨眼睫,然後儘量自然地不動聲色地想要轉過身去。
“呵。”
寂靜中響起一聲輕笑。
沈素和已經快要躺平的身體頓了下來。他重新翻身回去,面對了段雁池。沈素和不知段雁池為何要笑,也不知自己為何要翻身回去,他簡直是要覺得這場面十足的詭異。
一張被子能有多大?在他小的時候是足夠蓋住他和弟弟兩個人。可如今他早已是成年,段雁池還要比他更高更結實一些,一下子,那手腳便像是多了出來的,放哪兒都不自在。
沈素和十分規矩地躺在被中,側看簡直是一條筆直的細線。
“沈素和。”
段雁池嘶啞而低沉的聲音響起在了耳邊,然後是越來越滾燙的鼻息和漸漸濃烈的酒香,一點點靠近了他,“你緊張什麼?”
第八章
沈素和張了張嘴,還未出聲,段雁池忽然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
嘴巴被段雁池的手掌緊緊捂住,沈素和全身僵硬,他幾乎是與對方同時感覺到了一股不詳的氣息!
兩人一時間都是靜默,豎起了耳根去傾聽帳篷外的動靜。
沈素和嗅覺十分靈敏,他立刻緊緊地皺起眉頭,雙手攀住了段雁池的手背,要將他拉扯開來。
段雁池伏下身,那冰冷的面具抵在了沈素和的額頭上,他的聲音幾乎耳語,“不準出去!”
言罷,段雁池輕巧地自沈素和身上翻下,以極快的速度披上外衫,甚至來不及繫腰,掌心一收,內力帶起琵琶,腳下輕點便如鬼魅般閃身而出。
沈素和哪裡還顧忌得了段雁池的警告?他幾乎是有些跌跌撞撞地衝向了帳外,然而還未觸到帳簾,便被突然響起的一陣琵琶聲硬生生震了回去。嘔出口硃紅,沈素和立刻提高了警惕,這股內勁比之段雁池與宋天嘯時更為強烈。但在沈素和運功抵擋的同時,那樂音卻忽而消失,沈素和靜待不過片刻便再次衝出了帳篷。
有月無星,皎潔的月光下,不遠處的白色帳篷已是半邊染著暗褐,血腥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