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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縛在手腕上的力氣很大,沈素和不禁微微皺了眉頭,因為這舉動確實失禮,他倍感慚愧,然而既已被對方當場抓住,他便也坦然地面對了段雁池的質責,“沈某先向你賠罪,我無意冒犯你,只是心中有一疑惑,想要確認。”
段雁池收起了些力道,卻依舊禁錮著沈素和,“你的疑惑與我有何關係。”
沈素和望著段雁池覆面的銀色面具,目光中隱隱的期待,他斟酌片刻,開口道:“實不相瞞,沈某年幼時家中遭遇變故被迫與弟弟分開,至今已有十餘年。沈某一直在尋找他——”
“呵。”段雁池手臂一揮,甩開了沈素和的手,他左臂支撐著身體似乎想要坐起。
沈素和連忙扶住他,道:“你身上的傷勢甚重,暫不宜動。”
段雁池置若罔聞,沈素和無奈,只能輕摟住他的後背助他坐了起來。段雁池上身不著寸縷,沈素和將半邊毯子向上扯了扯,蓋住了他的肩頭。
沈素和半跪在段雁池的身後,他們一人滾燙,一人冰冷,似乎都渴望自對方身上汲取些什麼,便不覺更靠近了些。
“你的話很矛盾。”段雁池的聲音低而嘶啞,氣息卻偏輕緩,身體顯然還是十分的虛弱,“若我就是令弟,為何不與你相認?還是令弟有什麼理由,即便與你重逢,也不想認你這個哥哥。”
沈素和怔然,段雁池的話幾乎一針見血,他同樣想不出弟弟不與他相認的理由,“或許……時間太久,弟弟當初年紀尚幼……”
“你與他分開時多大?他又是多大?”
沈素和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輕聲道:“沈某十歲,弟弟九歲。”
段雁池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道:“你記得的,想必他不會忘記。”
頓了頓,段雁池又繼續道:“況且,既是兄弟總有些相似的地方,以你的眼光看,我與你像在哪一處?”
這話頗有些嘲弄的意味,似乎是取笑沈素和有眼無珠,連自己的弟弟也能錯認。這一次,沈素和沉默了許久,彷彿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道:“沈某是父母親收養的孤兒,與弟弟並無血緣。”
話音落下,段雁池也沉默了片刻,而後道:“你如何認為我會是他。”
沈素和這才有了些尷尬,他無所適從地將滑下段雁池肩膀的毯子蓋好,小聲道:“你方才昏睡之中叫我煩人鬼,我弟弟以前便時常這樣跟我……玩鬧。”
段雁池沉聲笑了起來,斷斷續續地簡直停不下來,最後竟是輕咳了數聲。沈素和連忙伸手撫過他的胸口,道:“哎,果真可笑,你也不用笑成這樣。”
“只因如此?”段雁池漸漸停了笑聲,但對沈素和的理由依舊覺得十分可笑,他道:“令弟的姓名是?”
“父母親一直未給家弟取正式的姓名,只有一小名。”那兩個陌生的字在沈素和舌尖滾過,“英郎。”
段雁池點了點頭,嘶啞的聲音並不悅耳,“你尋親心切,可我非是你要找之人。你好奇得無非是這面具下的面孔,我也不妨對你直言,我幼時家中遭遇大火,親人無一倖免,我雖有命逃出生天,容貌卻也在火中燒燬。我戴它不為遮醜,只是不想驚嚇了旁人。”
這後一句話段雁池說時聲音中帶著冰冷的笑意。他忽然抬起左手扣在了面具之上,動作輕巧地向上一推便將它卸了下來,段雁池將面具微微向右移開,自沈素和的方向便能瞧見他從額角延伸至半面臉頰的燒傷。
沈素和屏住了呼吸,伸出手朝那扭曲的疤痕摸去,然而段雁池卻將面具重新戴上,他轉身無誤地攥住了沈素和的手,唇邊一抹笑意,“你可滿意了?”
其實沈素和並未看到面具下的容貌,可段雁池的言行無一不在暗示沈素和好奇心下揭人瘡疤的惡興味。沈素和耳聽對方如此問話,簡直慚愧懊悔,他無心之舉,卻不僅讓段雁池不得不去回憶過去的悲慘經歷,甚至“逼”對方揭開傷疤以證明。雖然他方才想伸手摸那傷處是出於醫者的本能,其實只以眼觀,沈素和也能肯定那確實是經年的舊傷,且確係燒傷,如此也不難推斷段雁池的嗓音為何如此暗啞,只怕是曾被濃煙灼了喉嚨。
段雁池如今已給了沈素和明確的答案,他不是沈素和要找之人。
沈素和仔細去想,也覺得自己行為實在鹵莽,猜測也頗為荒唐。雖說已過去十五年,容貌身形早與年幼時有所不同,可沈素和並未完全聽從母親的話改名換姓,他隨師姓後,仍舊留下了“素和”二字……弟弟便是難以由外表認出他,然而對名字應該還會留有記憶。
段雁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