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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和又繼續說道:“一旦面對,我與他便是世間最無情的兄弟。”
背叛皇朝的爹,骨肉相殘的哥哥,讓他不去恨的娘,他身上流著他們的血,情仇參半。
三年前的北漠之行。
殺死所有仇人包括父親,莎林娜仍未走出過去,狼洞每個女人都是“延續”;伊倫多自食惡果,暴斃身亡,卻反而使阿迪亞將恨意轉嫁向了無辜弟弟。莎林娜,阿迪亞,他們失去親人,復仇的刀劍不計代價,而這代價依舊是親人。直至穿透女子身軀的彎刀染血,舉過頭頂的傘遮蔽漫天雨水,遮擋眼前的迷霧才驟然消散。
當眼中只餘仇恨,要如何尋找白色的桑格花?
沈素和踏上漫漫長路,他將前往一片花海,去尋他的英郎;而段雁池沿黃泉河畔愈行愈遠,腳下綻放著豔麗血色。
他們同時埋葬了另一個自己。
“我所想逃避的是心底的恨,我知道自己仍做不到……”
沈素和邊說邊拉過薄被披在了段雁池光裸的肩頭,然後緊挨對方,用剩下的小半邊裹住自己。他微微側著身體,望向段雁池,只見段雁池黑色的眼瞳幽深地彷彿潭水。
沈素和逃避心底的仇恨,段雁池也在逃避希望。最初,他于思念恐懼間徘徊,每時每刻,蝕心腐骨,而恨意日積月累,漸漸紮根。隨最後一絲恐懼消弭,思念似乎也到了盡頭,銀色面具下是被更冰冷的仇恨充斥的軀殼。
十五年後,荒野客棧中的一眼,是段雁池始料未及。心口處猛得刺痛,彷彿一根尖細的針,由內而外刺穿了胸膛,緊接著便是第二根、第三根……他耳中嗡鳴,像要衝破耳膜,他輕抿著唇,卻牙根生痛。端著酒碗的手又麻又熱,指尖發酸,彷彿被小蟲啃噬,這感覺又順著手臂傳回了胸膛,幾乎將心麻痺。而在那風塵僕僕的書生眼中,段雁池平靜到冷漠。
待對方離去,段雁池的目光追隨上了那道背影,酒碗抵在唇邊,碗中的酒液微微波動起來。他突然閉緊雙眼,仰頭灌入口酒,滾燙的液體灼燒了遍佈體內的每一個細小傷口。
天下之大,容貌相似者並不罕見,他笑自己一碗竟醉了。
——寧願如此也要回去的地方……可笑你永遠回不去……
他雙手染滿鮮血,渾身都是濃濃血腥,這些血有自己的,更多來自別人。生與死的界限對段雁池早已模糊,他只聽得到哭嚎哀鳴。
即使世間還活著一個叫素和的人,卻不會再有英郎了。
上面的內容是我早在LJJ更新過的,一直沒有放在HJJ是因為舉棋不定,這篇文還有沒有再繼續的意義。
時隔四、五個月後重拾此文,以及中途的一些小挫折,漸漸讓我偏離初衷,我看著這些文字覺得很氣惱,因為不是我想寫的。如果還有轉圜餘地,我會鎖文重修,但我似乎沒有這樣的心力了。
我想給個HE的結局,至少能給個結局,不枉辛苦追文的讀者。
我反覆看後來的更新,很不願意承認它們是我寫的。
我沒有懶惰,隔一兩天就會開啟文件試圖更新,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我不知道怎麼就把文寫成了這樣。
我第一次體會承認失敗原來不好受……
我並非索求善意的安慰,我說這些只是對自己低頭,我承認毀了自己的文,毀了前半部分的辛苦。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