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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夜幾番試探,知曉沈慕來與霍成君僅一面之緣,卻鴻雁傳書了七、八載!凡霍成君難解之症必會“勞煩”沈慕來,目的絕非想看對方解此頑症,只為燙手山芋也能燙燙沈慕來掌心。
為護一絲心脈,英郎被安置在了壇中禁地,過橋禾生有靈性,將孩童團團包裹。
沈慕來踏足半月不曾步出;而被他留在唐夜身邊的是收入門下不久的弟子。
唐夜瞧少年最多十一、二歲,樣貌雖極標緻,卻無機靈勁,時常坐在屋外臺階愣愣發呆。要唐夜說,這對師徒“天造地設”,一樣的呆頭呆腦!
“尚需些時日觀察。”
沈慕來留話隔天竟帶徒弟走得沒了蹤影。
一掌擊碎紅木桌,唐夜冷笑道:“毒聖?醫仙?當我天蟾壇是閒散之地,可隨意來去?!”
擅闖天蟾禁地——唐夜頒絕殺令前,英郎醒了過來。受盅毒反噬,他面容損毀,聲音沙啞難聞。
耗費精力救下孩童,唐夜自是不願撒手,而對方也未令他失望,於六年後武林大會力挫各派,懷虛笛不敵天蟾琵琶天下有目共睹。
唐夜曾下戰書於懷虛谷白青夏,奈何石沉大海;更早之前,他也收到西域銀鈴挑戰,可銀鈴與寒山琴,一者無存一者匿跡。十九歲自前任壇主手中接下天蟾,滿懷鬥志卻終不得志,唐夜最後期望落向了一人。
“你一日不能將我打敗,一日不能自我身邊離開。”唐夜輕描淡寫地對上銀色面具後的鋒利視線,“你首要該學會的便是隱藏殺氣。”
一切皆如料想,但對方偷習五拍情弦卻令唐夜微微驚愕。此乃一擊必殺的招數,無人能抵,但毀人亦自毀,每運內力等同承受重創。天蟾歷任壇主唯兩人練過此招,七年內具心脈盡碎而亡。
“你可知我敗在何處?”手旁一把斷絃琵琶,唐夜卻無力舉抱,因在琵琶不遠處赫然是條血淋淋的臂膀。他面色慘白,神情卻十分平靜,“我對他人殘忍,你是對自己……”
“寧願如此也要回去的地方……”輕咳一聲,黑紅血液源源不斷湧出口鼻,唐夜諷刺道:“可笑你永遠回不去……”
“雁池……你早非——”
絃音響,割裂唐夜脖頸的同時,阻斷了對方含在口中的話。
紅衣人漠然轉身,無絲毫留戀。
過去許多事他已忘記,而十二年後的金山鎮似乎並無變化。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來人往。
段雁池走向街旁小販,指尖尚未觸及,便聽對方熱情招呼道:“客官,這臉帕質料好,繡工精巧,姑娘家一定喜愛。”
指尖頓了頓,段雁池微彎唇角,“我無人可送。”
攤販瞧他裝扮雖可怖,然態度平和,便又壯膽奉承道:“客官品貌還怕無姑娘青眼嗎?相信這帕子很快便會尋得主人。”
段雁池收斂笑容,小販嚇得立即止了聲。
許多事他已忘記……因為想或想不起,沒有意義。
人流如織,他等不到那個等他的人。
當年僅僅盞茶工夫,那人也不肯老實守在原地;如今十二個春夏秋冬逝去,他又要找多久?
無所謂四周目光,段雁池捏著龍型糖人坐在了離“家”不遠的石墩上。
日頭西沉,最終帶走光明。
入夜時分氣溫驟降,他卻彷彿與石墩融為一體,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側首望向“家”的方向,似乎再等片刻就會有個少年朝他跑來,牽住他的手,滿臉擔憂又忍不羅嗦;他們手牽手走回,少不得爹的訓斥,孃的鐵掌,可桌上燭火溫暖,飯是熱的。他揉著屁股坐下,邊吃邊抬眼看看身旁,爹在,娘在……碗裡伸進雙筷子,是煩人鬼夾菜給他,“弟弟,這是你最愛吃的。”
弟弟,餓了吧?
弟弟,冷不冷?
疼不疼……
弟弟……你怕嗎……
怕……段雁池動了動嘴唇,無聲地吐出一個字。
他沒有忘記,沒有一天忘記。
他想他想得血已冰冷,他想他想得變成了最殘忍鋒利的武器,只為殺出血路,來到他身邊。
“素……和……”
十二年間,段雁池第一次輕喚對方。
糖人被留在了石墩上,他起身離開,卸下最後“重擔”,他腳下的路沒有遲疑。
爹,娘,煩人鬼——那是屬於英郎的回憶,與段雁池無關。
段雁池已懂得隱藏殺氣,那和藏起真實的自己同樣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