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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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下眾人,又看看支著下巴側躺在身邊的孫策,想了想還是開口:“伯父舉兵討賊,一路奮勇當先,卻處處受到他人牽制,長此以往,終究不是辦法。”
“公瑾說的,父親也不是沒想過。”孫策難得斂了笑意,扭頭看著周瑜,那人側臉映著月光,越發顯得溫潤清俊,“我是想,過些時日,我也隨父親一起出徵。”
他說得及小聲,偏又堅定無比,周瑜側身看他,眼裡閃過一絲不捨,嘴裡卻道:“兄長如此,倒也應當。”
瞬間的沉默,天地間彷彿只剩那輪皎皎明月,呼吸都變得輕微,直到孫策抓了他的手腕傾身過來,呼吸交融近在咫尺,瞧著周瑜的薄唇因為醉酒而泛出的一絲血色,鼻端蹭在那人唇角,凉溼的汗意讓周瑜微微抿了嘴巴,酒意蔓延,呼吸都變得粘稠,周瑜就那麼看著他,可那人終究還是沒有吻上來,就在周瑜認命的閉眼時,孫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家母和幼弟,就拜託公瑾了。”
直到多年後周瑜響起孫策第一次的託付,還在想是否他跟孫氏兄弟的糾葛便是從此開始,雖然孫策的最後一次託付,他終究是沒能來得及親耳聽到。
之後倆人無言的瞧著天上明月都默契的沒再說話,廣袖下的手腕被孫策拖住再也沒有放開,直到屋下的一眾人酒酣散去,才爬下房頂各自回房。
數日後,孫策隨父出征,母親幼弟依舊留在舒縣,周瑜還如往日般常常走動,孫家各項事務,事無鉅細一一料理,而孫權跟著他習讀兵法詩書,儼然已成了他半個先生。
七
柒
秋日黃昏,孫權穿過一片荷花池去找周瑜,卻沒在書房尋到那人身影,微有些訝異的帶上房門,便往院中的涼亭走去。
他飯時收到了父兄書信,信中終於答應帶他一起隨軍出征,捧著那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興奮的不能自已,連飯都沒心思好好吃的只顧尋摸想象那種策馬奔騰豪情萬丈的沙場,直到被母親終於看不下的罵了兩句才乖乖低頭扒飯,等碗裡的米粒被他戳的千瘡百孔慘不忍睹才忽然明白了自己那股既期待又惆悵的心思從何而來,當下飯也不吃了,扔了碗筷就往對街跑,連母親在身後的叨叨聲都全當沒有聽見。
池上的迴廊修得曲折,孫權遙遙的看見周瑜穿著一身皂色外袍斜坐在庭中,正低頭擺弄著什麼,離得遠了,他喊了兩聲公瑾哥哥那人也沒有聽到,只得扭了腰在那彎彎繞繞的九曲迴廊裡疾奔,待到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極近了,周瑜才忽然被驚到了抬頭,錯愕的神色一閃而過,在瞧見來人是孫權時那雙眸子裡才漾起了笑意。
孫權一路疾奔,心裡只想急切的見到周瑜,可這會兒真到了眼前,瞧見那張跟往日無異的溫潤笑臉時,忽然就沒有言語,只覺得一股委屈再也壓不住,攥著衣袖帶著鼻音輕輕叫了聲公瑾哥哥……
周瑜看著孫權對著自己忽然就紅了眼眶,帶著童音的嗓子嗚咽的暗啞,下意識的就伸手把他攬到自己身邊,微微低了頭跟他平視道:“仲謀怎麼了?”
他問得溫和,聲音清朗的一如往日,孫權不敢再去看他眼睛,左瞄右瞄的瞧見周瑜另一個手裡拿的洞簫,盯住那縷隨風搖曳的絲罰У潰骸叭ǘ�盞礁蓋椎幕匭帕恕!�
“伯父還是不同意你隨他征戰?”
“不是,父親同意了。”
“那是仲謀捨不得母親和弟弟?”
“唔……”被周瑜提起才突然想起被自己丟在家裡的母親和弟弟,不免有些愧疚,於是也不好說出其實自己匆匆跑來是因為捨不得周家二哥,只能低頭算是預設。
那衣角被他捏在手裡早就攥出了汗,周瑜卻也只當他是年幼捨不得家人,就把那洞簫拿起說:“仲謀別難過了,不如吹首曲子給我聽,等我學會了也好吹給伯母聽,就當做仲謀陪在母親身邊可好?”
那支紫竹洞簫顯然是支新的,剛被周瑜除錯過,握在手上光滑溫潤,孫權伸手接了,試著吹幾個音調,秀雅空靈音色極佳,遂抬頭掩去淚痕吹了一首新學的《流水》,周瑜在一旁靜靜聽著,那曲調志趣高雅,被一個不滿十歲的孩童吹出又添了幾分童真,直到孫權幽幽吹完,收了簫拿在手上問周瑜:“公瑾哥哥把這支簫送給權兒可好?”
周瑜一早尋了合適的紫竹做簫,原本就是準備送給孫權的,這會兒看他喜歡,自然不會拒絕,笑吟吟的答應了,就扯著他往書房走,說還有幾曲樂譜仲謀也一併帶著吧。
次日孫權跟著孫堅派來的部將一起啟程隨軍,周瑜攙著吳夫人一路送到了城外,孫權此時卻沒有了昨日那股哀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