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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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很奇怪的花,每一朵花的花芯都是一副沉睡的臉,而且圓臉頰圓鼻子,看起來很像胡桃夾子裡頭的人物。他摸了一下,那些花的臉蛋是柔軟的,肉肉的,彷彿它們不是植物而是生物。
到底怎麼了?
他驚慌地打量周圍,希望讓自己明白自己是在正常的世界裡,可無論是牆面上掛著的還未曾蒸熟的麵餅一樣發軟變形的鐘表,還是牆上掛著的四分五裂的人體的畫,都看來那麼異常。
他再望向窗外,從樹木到花草一律雪白,好像被洗掉了眼色。走到窗邊,天空飄下晶瑩的白色冰晶在他的髮梢上,可當他伸手去摸的時候它卻一點都不冷,反而熱地好似蒸熟的米飯一般。
反常的世界形態,似乎彰顯了他身上的某些異樣變化,可是身在這個世界裡的他,卻不能完全弄明白。
“我是誰……”他自言自語,半晌道:“我是忍呀。渡真利忍。”
可說過,他又想不起來渡真利忍是個什麼樣的人。
最後想多了,乾脆把那四個字都忘記了。
“我在幹嘛?”
又一次自言自語,沒有任何人的回答,安靜的世界彷彿下了一咒語,久久發問無人回答後,他逐漸接受了看不懂的世界。
他重新坐回床上,和時間一起發呆。
不知多久,他感覺到腦袋上有一些疼痛,伸手摸了摸,他看見掌心裡是一片鮮紅色。他有些害怕,將血在雪白的被子上擦,而這被子也夠神奇,它未曾被血汙染,反而吞噬了鮮紅色,一切又歸於潔白寧靜,彷彿他從來未曾受傷過。
他感到了一絲安詳,躺在病床上,將自己縮了起來。融於這一片白色,似乎是他現在唯一能夠讓自己平靜的事。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會有事的。”
他就著這樣的自我安慰,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他開始做夢,夢見一片黑色的天空,一顆劃過的流星。夢裡他覺得自己乘在流星之上,飛快地穿梭去了看不見的天地。
“直樹。”
他無意識地吐露出了這個名字,但是又沉沉地睡去,再也無法記起。
***
東京國立醫院,急救室門口的紅燈一直亮著。
門外站著兩人,他們都神色悲痛,坐立不安。
等待期間,有一名護士速速跑來,他們緊忙迎上去,卻聽她拿著手裡的一份檔案道:
“不好意思,接到通知,我們需要這位病人的家屬籤一份病危通知書。”
這些話每個字都擊打在直樹的心上,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病危?很嚴重麼?我會不會失去他?”
他抓著護士,顫抖地問,對方隱約察覺出二人的關係,卻也不說什麼,只是遺憾地道:“這個暫時不能下定論,但是……我們只會給重傷患者下達這種通知書。”
這話讓直樹的腦海徹底空白。
他怔怔地坐了回去,雙眼都發直了。而一直聽著這些話的渡真利信也焦急萬分。他悔恨不已:
“都是我行動太慢了。再快一點忍就不會跳下去了,可惡的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