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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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本不甚上心,他原就不打算在這些城裡住宿,頂多借道而已。夜雨山莊算起來離這不過十幾裡地,他不想再耽擱。可惜行至半路他的馬病倒了,好不容易扯到驛站,那裡已經人去樓空,哪裡有什麼可換之馬,無奈之下,只好走了水路。
盤算著這一來又不知要耽擱幾日。
夜間行船原最考驗船伕,商河更是不好走,來去間淺灘暗礁沒有十幾年的磨練哪裡摸得清。傅紅雪捨得出錢,又是獨身一人,也尋覓了許久才找到一個願意連夜趕路的艄公。
走的那日月朗氣清,空中無雲,一輪明月照九州。黑暗中耳邊有細小的水聲,倒像是綿綿春雨。遠遠有漁火,只見一團紅光,和波瀾融在一起,魚躍水面甩動尾巴的聲音。遠山如巨獸。
它們一起安靜地沉睡在黑暗的水聲中。
(三十二)
在雨水中,極淡極淡的血腥味,那種腥,不是草木散發出來的,而是血。阿十閉上眼,那樣的氣味更明顯了。滅絕十字刀本就是主殺戮,而刀靈正是殺伐之氣的化身,他對於這樣的味道,比任何人來得都要敏感。
他問:“你做了什麼?”
魏秋池沒有回答,反而問他:“如果滅絕十字刀對上大悲賦,誰會取勝?”
阿十撇撇嘴:“我不會和傅紅雪交手。”
魏秋池呵呵笑了幾聲,道:“我又不問這個,只是想弄明白而已。”
阿十道:“那你就自己去弄明白。”他撇過頭,不再理他。
魏秋池說:“我很快就會明白的了。”
魏秋池說很快,便真的是很快。因為第二天,他就不再只是坐著喝茶了。
第二天仍是下著雨,繡閣前的海棠早就被雨水泡得懨懨的。魏秋池剛叫人拔掉了新載。他走到前廳收了傘,面露喜色。
他跟阿十說道:“現在我想讓你去一個地方,你去是不去?”
阿十很快道:“不去。”
魏秋池說:“刀在我這裡。”
阿十無話可說了,就算他不去,刀在對方手裡,況且傅紅雪也不在,他不去也得去。
那個地方竟然在魏西燭的墓地後面,越走近,血腥味便越是濃郁。阿十耳邊嗡嗡作響,感覺有閃電蜿蜒而過。他聽見自己問:“你做了什麼?”
魏秋池把傘扔到了一邊,那傘倒置著,很快被風吹捲到了遠處,只剩下支離破碎的竹架子。他伸出手,在魏西燭的墓碑後背猛然一拍,地面上竟緩緩裂開一個大口子,露出一層一層的階梯,古怪的腥味撲面而來。竟然是暖的。
魏秋池笑了,那樣的表情不
像是笑,反而像誰的臉上劃破了一個裂痕。“你知不知道山下突然爆發疫病?”
阿十嚥了口唾沫,道:“不知道。”
魏秋池道:“那哪裡是疫病,不過是我的一些藥粉,等人足夠了,自然會不治而愈。”
阿十道:“人數……什麼人數?”
魏秋池往洞口走了一點,好似完全不在意空氣中蒸騰而出的腥味,指著黑洞洞的內部衝阿十道:“你看。”
阿十探頭望去,裡面水光搖曳,竟是紅彤彤的一片。
“這是什麼?”
魏秋池道:“血池。”
阿十道:“你瘋了嗎?”
魏秋池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阿十道:“我幾時要求你做這些事情?你自己居心叵測,犯下這喪心病狂的罪行,與他人何干?”他道:“我不是你們人,也知道世間萬物,終有其始,終有其終的道理。我雖身為殺伐之氣,卻也不存害人之心。”
魏秋池道:“我自第一次見你開始,便知你不是尋常人。你以為我為何千方百計讓傅紅雪贈刀,若是能一蹴而就,我何必要做這些逆天而行的事情?”他踱了幾步,道:“你是殺伐之氣化身,楊常風、傅紅雪都是一代江湖豪傑,平日不免殺戮,殺伐之氣凝集自然容易。而我生在這深山老林,拳腳功夫內功心法哪裡比得上那些武林人士。就是拿到了滅絕十字刀,也絕計控制不住這刀,只會讓殺伐之氣找不到來源而默默消散了去,豈不是毀了你這不世出的神兵?要知一物生靈,並不是人可以控制的,機緣造化,都是天意。”
阿十冷笑,“你想說你是順應天意。”
魏秋池搖搖頭,“無論我拿不拿得到你這刀靈,我要做的事……終究是逆天而行。”他走下去從洞口一個凹槽中取出一個木匣,裡面裝著的,正是滅絕十字刀。魏秋池看了看,嘆了一口氣,開啟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