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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第一次相遇。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指望張起靈會站出來給他一個官方答案,以他的記憶水平來看,即便確有其事他也早就忘記了。
老九門長輩們的說法大多是在滿月酒上,因為是吳家長孫,吳邪的滿月酒辦得相當隆重,當時道上有頭有臉的人基本全部到齊,不過誰也不等確定張起靈究竟有沒有出現。
事實上,張起靈第一次見到吳邪,雖然不是在滿月酒上,不過也不太遠,是在他的週歲宴上。
與滿月宴的大操大辦不同,吳老狗主持的週歲宴更為精緻隱秘。接到請帖的都是老九門中人和與老九門關係極為緊密的、接近秘密的上層人物。這場宴會既是為了慶祝吳邪滿一週歲,同時也是為他們秘密籌劃打掩護。
老九門的人悉數到齊,就連一向與吳家有嫌隙的霍家掌門人霍仙姑,和公務纏身極度繁忙的大佛爺張啟山都不遠萬里從北京趕到長沙。
週歲宴設在吳家老宅西花廳,中間是一張花梨木大圓桌,南面西面分別設了兩溜紅木八仙桌椅,老九門的人已經到齊,狗五正與解九寒暄,一臉溫婉恬淡的吳夫人正微側著頭聽自家老公和表哥的對話,她身邊坐著的霍仙姑看上去臉上的表情有點端不住,大佛爺和二爺兩人湊在一起,壓低了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見他們談的差不多了,吳夫人徵詢地問道:“諸位,既然人已經來齊了,我們現在就開宴吧?”
“不急,”吳老狗擺擺手:“還有個人沒來。”
“嗯?”吳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問是誰,就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走了進來。
在他進門的一瞬間,包括張啟山在內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青年抬頭迅速地掃視了他們一圈,沒有說話,張啟山走上前去,開口叫了一聲“族長”。
除了吳夫人,在場所有人都對這個看起來沉默冷淡的男人敬畏而尊重,而他只不過是個20多歲的青年。
後來吳夫人才從老公口中瞭解到,這個男人是一個神秘家族的族長,名字叫做張起靈。
張起靈落座,吳老狗這才對夫人說:“把一窮他們都叫過來吧,準備開宴。”
不多時襁褓裡的嬰兒被抱了進來,站在門邊的二月紅先伸手接過來低頭一看,讚歎一聲:“喲,這孩子長得真水靈~”
他轉身抱著孩子往張啟山的方向遞過去:“啟山你看看,是不是比滿月時長開了許多?”
張啟山接過看了一眼,也頗為訝異地“嗯”了一聲:“是長開了,比滿月時可順眼多嘍。”
此言一出,眾人都爭先恐後地伸手要抱抱看,傳來傳去孩子被遞到陳皮阿四手上,吳老狗和夫人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誰不知道陳皮阿四凶神惡煞出了名的沒耐性煩,孩子入不了他的眼倒是小事,他那副模樣別把孩子嚇著才是正經。
陳皮阿四接過孩子時有點不情願,不過抱了一會兒臉上居然有了些許讚賞意味。剛滿百天的嬰兒在他手中不哭不鬧,出奇地安靜乖順,光這點就很討他老人家歡心。
孩子被老九門的眾人傳看了一圈,最後不知解九爺出於什麼心理,居然把孩子遞給了張起靈。
出乎意料,張起靈沒有推拒,似乎是對能讓陳皮阿四都偃旗息鼓的孩子產生了好奇。
接過孩子的剎那感覺到沉甸甸的份量,對於鍛鍊得當的他來說這點重量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改變的不僅僅是重量,還有心情。抱著孩子的時候他感覺到一種源自生命本身的沉重。
二月紅說的沒錯,這個孩子真的很順眼。
新生兒特有的柔嫩細膩的肌膚,覆蓋著一層淡金的絨毛。額前貼著一綹胎髮,不是純黑,顏色要更淺更柔和一些。孩子的五官端正且精緻,瞳色是純正的深棕,眼神清亮,好像同樣也在打量著他。
這孩子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聰明,還是相當會察言觀色的那種聰明。這麼乖順的話,長大後脾氣應該也會十分溫和。
他把孩子調整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抬頭問吳老狗:“他叫什麼名字?”
“吳邪。”
張起靈低頭看了看臂彎裡眯著眼幾乎要睡過去的孩子:“嗯,好名字。”
週歲宴上,長輩們一般會給孩子帶些糕點玩具之類的禮物,張起靈是第一次見到吳家長孫,按照舊例,他應該給孩子準備一份賀禮,但老九門都知道他一向對這些往來應酬漠不關心,也就沒人提起這回事。倒是張起靈把吳邪交回到吳夫人手中,從自己的揹包中拿出一個扁平的長條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