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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過什麼?方卓又開始回憶了,這次,他覺得自己好像感覺到了一些除了舒適之外的東西……
懷中的小龍好一會沒有回答。
帝堂絕低頭看了看,見方卓依舊神色安穩雙目緊閉,便不再多加關注,只道:“討厭風花葉嗎?”
方卓清醒了,是很突然的一下,如同靈光一現那樣,忽然就明白過來了。醒來之後,多年的習慣讓他沒有睜眼也沒有動彈,只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安穩靠在帝堂絕身上。
帝堂絕沉穩的聲音再次傳入方卓耳朵了:
“討厭風花葉嗎?”
保持著原本姿勢的方卓體內是一股又一股的熱流,身上卻是一層又一層的冷汗——他方才,沒說什麼不應該說的吧?
這麼想著,方卓身上不動,嘴裡再次道:“討厭。”
帝堂絕又說:“為什麼?”
這個要怎麼回答?方卓飛快地動著腦筋,嘴巴也不停:“他做了……事。”
帝堂絕沒有聲音傳來了。
方卓有些忐忑不安,暗想自己的那個省略到底省略對了沒有。
房內一時沉寂下來了。方卓忽然聽見一個輕輕地響動從他體內傳出,就如同氣泡破掉的聲音那樣。
發生了什麼?方卓暗暗好奇,卻沒敢睜眼。
帝堂絕收回了一直握著對方手掌的手,他看了面前重新恢復絢爛顏色的短髮片刻,微微笑起來:“跟我回去,怎麼樣?”
閉著眼睛的方卓猛然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讓人尷尬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下一刻,帝堂絕就道:“回答不出來?想在這裡找塔洛蒂亞的訊息?”
這次,方卓確信對方是知道自己醒過來了。可是這句話……如同上一句一般,方卓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甚至不確定自己現在該不該睜開眼。
帝堂絕幫方卓做出了決定。他摸了摸方卓恢復銀色的短髮,隨後直起身來,又拉過一旁的薄被蓋到方卓身上,最後仔細掖好了被角,才道:“好了,先睡吧。”
方卓沒吱聲。
帝堂絕也沒再說話。
片刻,腳步聲響起;再一會,關門聲也響了起來。
方卓終於睜開了眼,他對著自己道:“我……”
——要怎麼做?
夜晚並沒有結束。
艾城的西南臨著海,又是一望空闊的平地,每到夜裡,呼呼的冷風席捲海水,孜孜不倦地拍打著海岸邊猙獰地岩礁。
上弦月高掛天空,孤零零地俯瞰大地。艾城臨海岩礁的深處,天然形成了一個石洞,石洞中,本該死去的塔米正蜷縮身子,側躺在角落。
塔米的狀態顯然並不太好。
他閉著眼睛,臉被懸於不遠處的淡藍水幕映亮,蒼白得可怕。側躺著蜷縮起的身子裹著一件全黑的斗篷,從某些細節——諸如領子袖口那鮮亮的金線上——能看出這件斗篷出生的日子並不長。然而此刻,因為泥沙和塵土,還有幾道長長的不知什麼東西拉出來豁口以及被硬生生拽去了好大布料的底端,這件其實可以說得上嶄新的斗篷卻只顯得殘破骯髒,如同即將逝去的病弱老人。
塔米所在的石洞不大,但很深,瀰漫著濃濃的血腥之氣,若再仔細傾聽,還能聽見被面前說話聲和遠處浪濤聲掩蓋下的細微水聲。
——是自塔米體內流出的鮮血蔓延在地的聲音。
躺在地上的塔米呼吸已經微弱不可聞,懸浮於半空的水幕卻依舊忠實地播放著——播放著方才帝堂絕和方卓的一系列互動。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聲音在尖利地呼嘯著的風聲中嘲諷:“塔洛蒂亞,你看著吧,你看著吧——你的小龍,早已經背棄你了!”
蜷縮於角落地塔米沒有動靜。
聲音依舊繼續:“你的小龍為什麼不背棄你了?他居然是一個銀龍!還是現任輔王的孩子——塔洛蒂亞,你哪一點比得過帝堂絕?只要稍微有些腦袋的龍,都會明白到底該如何選擇的。”
閉著眼的塔米似乎微微撩動了眼皮,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做。
嘲諷地聲音忽然一轉成了憐憫,只是有時候,憐憫不吝最深的嘲諷:“可是他是你的小龍啊,不管怎麼樣,最開始,是他選擇了你,是不是?”
“夠了……”塔米終於出了聲,儘管他的聲音沙啞又沉悶,甚至低不可聞,但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卻還是一下子捕捉到這點聲息,呵呵笑了起來:“你這個懦夫,你的小龍已經跟著別龍走了,可是你呢?甚至不敢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