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然愛琴。」
「這琴絃能受公子真氣激盪而不斷,想來也非凡品。」
「江北琉璃洞冰蠶絲,揉兩段鐵琴樓烏銅,絞一縷吳江繅絲,水火不侵,光瑩堅韌。」翠山行白皙細緻的指尖扣著弦,輕輕一撥,低嘆道:「如此佳弦,卻讓我斷了。」
「為音而生,因樂而亡,斷在公子指掌之下,也不算可惜,琴絃若無知音人,一生孤高岑寂,反倒可惜,能助公子擊退敵人,此弦地下有知,必感安慰。」
翠山行望了對方一眼,「你倒是懂得安慰人。」
「好說。」蒼微笑道:「公子氣血虛弱,再休養兩天便可復原,我留在此地,恐擾清靜,這便走了。」
翠山行沒想到對方如此乾脆,說走就走,開口說了個「你」字,便沒有下文。
蒼唇角一揚,「後會有期。」
秀眉微蹙,「慢著。」
「何事?」
翠山行遲疑了一下,方才道:「你要什麼報答,儘管開口,我自當盡力替你完成。」
蒼笑道:「為所當為,不求報酬,公子無需掛懷。」
翠山行默然,「那些人背後有龐大勢力支撐,難輕易善罷罷休,往後行走江湖,自己小心。」
「多謝提醒。」對方竟出言關懷,倒出了蒼的意料之外,俊眉一挑,「公子可知那群人因何下毒逼殺?」
「他們要尋找一名叫做蒼之人,誤以為他與我有關係。」
蒼哦了一聲,笑道:「那麼,若公子真識得蒼,將會如何做?」
「如他們有意傷害良善,自然不說,若蒼本是大奸大惡之人,趁機除去也無不可。」
「倘若這個蒼是公子的朋友呢?」
「我並未認識名喚蒼之人。」翠山行搖頭道。
「只是假設。」
「若是朋友,自然前去相助。」
蒼笑道:「能得公子為摯友,實在難得。」
翠山行聞言,忍不住淡淡一笑,「我性格寡淡,並非良友,所為之事,也再尋常不過。」
他抱著琵琶,一笑起來,眉眼彎彎,唇粉齒白,更顯玉面清俊,氣質溫雅,宛如暄風拂過千年寒冰,頓時滿屋□□,有畫難描雅態,無花可比芳容,就是那開了滿山滿谷的桃樹,與之一比,也失了三分顏色。
蒼笑道:「友便是友,無論益損,皆有值得學習之處,公子坦率重情義,在下佩服得很。」
翠山行一愣,心知自己確是重情之人,本性並非冷漠,只是為免麻煩,刻意不露情緒,壓抑久了,多數人以為他生來便是如此,他也從未解釋,任憑誤會延續下去,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坦率。
無論如何,此人是除了師父以外,少數不被他外表影響的人,雖說對方意在稱讚,翠山行卻忽然有了一種被理解的寬慰,心中一暖,不由得低低道了聲謝。
蒼點點頭,「公子能否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嗯,說吧。」
「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翠山行。飛花點翠的翠,高山流水的山,妙玉獨行的行。」
「翠山行,好名字。」他連說三首琵琶曲,又讓蒼愉快地笑了起來,從容一揖,「在下告辭了,請公子善自珍重,希望下次再見面時,能一聆公子的清音妙曲。」
見他轉身欲離,翠山行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琵琶絲絃難尋,我要離開此處尋找。」
「哦?」蒼腳步一頓,若有所思,「尋到之後,可會歸來?」
翠山行搖搖頭。
蒼笑道:「那麼,此次後會恐怕遙遙無期了。」
翠山行本想點頭,看見那人笑容,心中一動,垂下眼,雪凝蔥指輕勾,琴絃錚錚兩聲,些許悽婉。
秀眉一低,似覺那幾聲琴音太過寂寥,信手弦起,奏出一串流暢的滑音,掩去方才失態。
收琴揚首,又恢復成那個清清冷冷的翠山行,容色淺淡,只是如畫眉目間多了幾許關心,低聲道:「若能再見,我便贈你一曲《高山流水》。」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伯牙子期,絃斷琴絕無知音。
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一曲高山流水,一句承諾,彷佛應了蒼方才那句「願得公子為摯友」。
蒼的眸底閃過一絲喜色,微微一笑,負手於後,推闥而去。
木門虛掩,幾抹春紅,自枝頭鬧入簾帳。
翠山行站起身,走至窗邊,驟雨新霽,緗桃繡野,路杳橋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