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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聽得白玉堂一聲長笑:“白爺爺既然能殺了你那叫衛影的暗衛,難道還會替旁的人留活口不成?”
紅衣男子將長劍刺入他的脖頸,瞬間有鮮血滴出,他的殺氣隱在清正的眉目中,隱在微微的淺笑裡:“展某給你兩個選擇,一,放人,二,同歸於盡,棄了你這不知沾滿了多少鮮血才得來的皇位。當然,展某建議你不妨考慮一下展某的第二個意見,說不準,你死後,西夏會更加繁榮昌盛。你說,是不是?”
李元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句句在理,似箭穿心。
很多年前,有個紅衣似火的女子,她的眼裡是少見的疲累之意,她輕聲問他:李元昊,除了皇位,你還剩下什麼?
有個灰衣沉穩的女子,她將冷劍抵在他的身後,聲音裡有一絲輕微的波瀾:李元昊,若我坐上這龍椅,我會比你做得更好。我不像他們那麼傻。
有個年輕的男子持著劍,單膝跪下來,聲音裡是微有起伏的情緒。
他說:蕭齊,永遠忠於王上。
就是這個人,曾經對他說:李嵬理,我會讓你活下去。
而他對他說:蕭齊,朕讓你娶了雲禾,你覺得如何?
他道:蕭齊,保住朕的孩子。
他令:蕭齊,屠沙城,示軍威。
然而,他突然想起這個板正眉目的男子,唯一對他忠心不變的人,原來已經死去很久了。
這些人,曾經離他很近很近。
但他們都死了。
那他還剩下什麼?
只有皇位,他能牢牢抓在手中;
只有皇位,能讓他掌控一切生死;
只有坐在皇位上,他才能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時,面容乏意更甚,緩緩道:“放下劍,朕便將龍符軍令給你們。”
展昭沒有將劍放下,他的長劍稍稍偏離了一些,復又抵了上去:“停戰議和。”
良久,聽得李元昊低聲道:“停戰議和。”
忽覺身後一陣刺痛,是白玉堂的長劍又逼入了幾寸:“放了離兒。”
李元昊猛然沉了聲怒道:“離兒是朕的女兒,朕從未囚過她!如何放了她?!”
展昭皺了皺眉頭:“若是她願意同我們離去,國主又當如何?”
李元昊一怔,半晌,似是苦笑了一下:“若是離兒親口說,她想離開此處,朕,自然不會不允她。”
離兒是如此,她的母親也是如此。
她說,我要離開此處。她說,你與襄陽王之事,我可以相助於你。讓我前去中原。
她說,讓我離開。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留不住她。
她要走,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走了,都走了。
罷了,都離開罷。
竟似有些踉蹌著回到原處,摸索著取出龍符軍令。
這連著踉蹌的幾步之中,展白二人一進一退,巨闕仍然橫在他的脖頸上,畫影仍然抵在他的背後,卻俱是沒再深刺了進去。
——說起來,這李元昊,當真也是個可憐人。
良禾夫人說,他腦子有病。
雲禾夫人說,他腦子不正常。
伍長湖說,他腦子有問題。
但可以肯定的是,評價一個人,總不該一直評價他的腦子。
而後世又是如何評說呢?
西夏景宗李元昊,兇殘暴虐,多疑忌,貪婪好色。
——誰知道這又是哪個時空的李元昊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一
作者有話要說: 靠,爛尾了!
離兒記不清時間。
離兒還不知道時間是個什麼東西。
記不清時間的離兒,卻不容易忘事。
但她還是害怕將這些事情忘記。
因為,孃親說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她將這些記憶繞在了拴著她手指的紅繩上,裝進了一個很大的泡泡裡。
這個泡泡的邊界是透明的,到現在為止,其他的孩子都看不見它的邊界。
離兒想孃親時,就會拿出這個泡泡,也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是在什麼地方,不管是在花園裡同其他孩子捉迷藏,還是被戴著很多釵子的大姐姐抱著時,不管那總是愁眉苦臉的小姐姐是不是追在自己身後叫小公主小心,不管下了朝的爹爹是不是在袖子裡揣了一塊方糖。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