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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道?
這貓、這貓想要什麼?又最怕什麼?
卻是揚了揚眉梢:“怎麼,展大人想見到的東西,莫不是一桌子的糖醋熘魚罷?”
展昭白了他一眼:“抱歉,那是三桌子的紅燒鯽魚。”
白玉堂眼角抽了一抽:“不願說便罷了,莫不成白爺爺還能逼貓成鼠?”
展昭當真思考了半晌。
思考完畢,抬頭道:“說起來……展某所見之景……”
頓了一頓,眉間起了隱約的川字:“展某……在一罈陳年女兒紅裡……”
皺了皺眉:“……突然看見裡頭閃出一身雪白、英姿颯颯、通體發亮……”
抬眼一瞟,望了望天,語調隱約有些顫:“……眼如黑豆、雙耳小巧、四爪亂舞、鑽洞打穴,無一不通……”
收回視線,接著抬眼一瞟,聲音已然恢復鎮靜:“…一隻白色耗子……”
終於忍不住,咳了一聲便笑了,這一笑,沒止住,眼裡滿是波光盈盈:“展某可曾說過自己著了道?”
白玉堂初聽時還未覺得如何,越聽越不對,至後來耗子二字一出,見那人笑成這般模樣,心知又被耍了一通,眉梢一軒,拿了劍鞘一把就捅過去,道:“臭貓!消遣你白爺爺消遣上癮了?”
畢竟今時不同於往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這笑聲一出,哪裡還記得各自存的那些心思。
靜了一會兒,天色漸暗。
看月已初露,晚風甚清,很是心曠神怡。
這般,很好。
待要說些什麼,忽地風聲異動,身後樹梢重響了一下。
俱是一凜,身體緊繃,同時按住劍柄,迅速轉過身,卻竟是一羽若霜雪,翼尖純黑的雪雁撲稜而來,飛至小道旁的叢草中,收了翅,正對著二人。
這隻雪雁想必為人所飼養,立在那兒靈氣頓出,憑空圈出一層清高孤傲。
二人與雪雁僅僅對視片刻。
再聽得一聲雜草窸窣。
然後,雪雁,消失了。
消失了?
上不得天,唯有入地。
展昭走近幾步,巨闕劍柄在雪雁消失處的草叢中略略一點一探,撥開雜草,果然現出一隱蔽入口,卻並非尋常的橫向洞口,而是如捕獵陷阱的開口,圓柱垂直而下,周圍為亂草覆蓋,用長劍斬去些許亂草,仍只能容一人進入。
往下看去,實實在在的泥石土地,可見洞口並不深。但那雪雁卻仍不見蹤跡,必是在下面還開鑿出了一條通道。
白玉堂環著入口處踱了一圈,展昭眉頭一緊,喝道:“五弟!”
白色錦衣一剎拂風而起,隨即消失在他的眼前。
展昭默然有頃。
爾後微微抬起眼,眼風凌厲一掃。
風吹草動,唯餘沙沙聲響。
無人影。
展昭左手按劍,置於左側腰間,藍衣衣襬一掀也隨後一躍而入。
這是在草叢下的一方洞天,果真相當開闊。
仰頭能看見藍黑的天上一輪近圓的冷月。
洞天裡碎石雜土鋪就的盡頭,似是一泓清泉,泉水汩汩,清流湧動間其聲清越,蕩在這洞間,更襯冷清。
白玉堂壓低了聲音:“尋不得另一出口。”
展昭卻沒回應。
仰頭看著冷月,心下卻是隱約不安。
這不安之感……
何人在暗處?此人意欲何為?青陽?或是襄陽?
此地不宜久留。
劍客的直覺。
而劍客,並不止是展昭。
此刻,白玉堂更是難以靜心。
隱隱有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若有若無,似泉如流:“他想要什麼,他害怕些什麼,他的心思,你是否從來都猜不得?”
這聲音渺若雲煙,一時不知是幻是真。
白玉堂猛地抬頭看向展昭:“貓兒你……”
沒問出個什麼就啞了。
身後似是騰起氣流之風,白玉堂心下一驚,步伐一個踉蹌,竟是忽地近了展昭。
風聲靜了下來。
洞裡只聞兩人略淺呼吸聲,以及泉水流動聲,冷清的洞天間,呼吸聲越發短促,吐息越發灼熱。
月影柔光細細鋪在他的臉上,那人抿著唇,唇泛水色,神色微愣,清眸微眨,長睫投下淡淡陰影。
月色,蠱惑人心。
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