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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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炷香的工夫,陸小鳳忽然站住,脊背僵直,一些片段閃電般劃過腦際。走在後面的司空摘星猝不及防,一頭撞上陸小鳳後背,撞得前額生疼。一面用手輕輕揉著額頭,一面沒好氣地衝陸小鳳抱怨:“走便走了,停得這麼急做什麼?你見鬼啦?還是——”聲音忽地頓住——“陸小鳳,你想到了什麼?”
陸小鳳卻似完全沒聽到司空摘星的問話,徑自愣愣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方才慢慢回頭,俊顏上浮出一縷詭秘笑意:“猴精,我們賞花去。”
(五)
百花樓,露臺。
司空摘星立在幾步開外,望著陸小鳳,面上滿是狐疑神色。
陸小鳳已經在百花樓的露臺上待了半個時辰,期間只做了一件事,就是這件事,讓司空摘星百思不解。
“陸小鳳,陸小鳳?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麼?”終於按捺不住,司空摘星開口問道。
陸小鳳依舊微闔了雙眼,一言不發,只伸手做了個“停”的姿勢,便又兀自沒了動靜。鼻尖微微聳動,似在捕捉空氣裡一絲微弱的氣息,不時向前移動半分,微微蹙了眉,又向後移了回來。司空摘星大惑不解,仔細端詳陸小鳳,見他面上神情專注,不似玩笑,只好強自按下好奇,陪在一旁耐心等待。
良久,陸小鳳眉頭一鬆,眼簾微動,緩緩睜開雙目,瞳仁裡星芒流轉,唇角緩緩牽起,勾勒出篤定笑意,輕輕開口:“小樓……”
司空摘星鮮見他這般溫和眉眼,一聲“小樓”更是喚得脈脈含情,他聽在耳裡,不禁大為新鮮。細細回想以往,似是又覺察出這二人之間不同尋常的一縷情愫來。一時倒也忘了著急,脫口揶揄道:“嘖嘖,這一聲小樓,喚得蜜也似的,倒是一點不急了,難不成花滿樓當真留了線索給你?”
陸小鳳抬頭,得意地瞥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好奇神色,故意不發一語,悠閒地踱進屋內,緩緩走到桌邊坐下,望著司空摘星,鳳目裡盈滿狡黠精光,當真丰神俊秀,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流意態。
眼見陸小鳳毫無主動相告之意,司空摘星頓覺頭大如鬥。偏又耐不住好奇,只得落下臉面開口相詢:“死陸小雞,你倒說是不說?當你司空爺爺如此悠閒肯陪你在這裡賣關子?若你當真不說,我走了!”說罷猛一回身,抬腳作勢要往外走。
陸小鳳此時方才不慌不忙開口:“罷了,告訴你便是。他的確是留了點痕跡,不過這種痕跡,嘿嘿,怕是隻有我能看懂而已。當時我們第一次從這裡出去,我就覺得哪裡不對,一種奇怪的感覺,模模糊糊的,有哪裡不似平常。後來我們走去正陽樓,路邊販售的金盞草提醒了我,就是那股香氣不對。花滿樓是極愛整潔之人,每次排放不同花卉,地點順序總是絲毫不錯的,我有一次好奇,便親自連續三天以步伐丈量他擺放花卉的位置,同一種花,位置竟絲毫不錯。他也曾說過,位置不同,花香的濃淡亦會不同。方才我在樓裡嗅到的那股子幽香氣,分明是鶴望蘭的香味。喏,就是這種花。小樓說鶴望蘭喜光,是以總是放在露臺的陽面位置,那裡靠門較遠,香氣本不會這麼濃烈的。然而當時我就立在靠門邊的窗前,居然聞到了如此濃烈的鶴望蘭的味道,於是我幾乎可以肯定,有人動過這盆鶴望蘭。而自花滿樓離開之後,花家為了找尋線索,必然已派人守在百花樓,閒雜人等一律莫入。花家人素知花滿樓脾性,又顧著他盲眼,所以即便是花滿樓聽覺嗅覺敏銳異於常人,花家人對他這個七少爺的生活習慣,也總是尊敬得很,是斷然不會隨意挪動百花樓裡的東西的,即使幫忙照拂這些花,也絕不會將它們移了位。”說到此處,習慣性地捋了捋唇上的兩條眉毛,得意地笑笑,又道:“所以,我斷定,這盆鶴望蘭,必然是小樓臨走之時,親手將其移動了位置。”
司空摘星默默聽了,眼睛眼睛不禁越睜越大,待陸小鳳說到最後,他已經一臉茫然地走到陸小鳳面前,抬手便要撫上陸小鳳額頭。
陸小鳳講得興起,待注意到司空摘星奇怪的舉動,忙將頭偏向一側躲過司空摘星,一邊嘴裡叫起來:“老猴子,中邪了麼?你要做什麼?”司空摘星被他躲過,也不繼續,只愣怔看著陸小鳳,嘴裡喃喃道:“你這是……什麼時候對花卉如此精通了?莫不是心急燒壞了腦子?”
陸小鳳一愣,也沒注意老友語氣裡的調侃意味,只兀自又走了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邊司空摘星卻已反應過來,見陸小鳳走神,便伸手推了推他,道:“先不說這個,縱是如此,那鶴望蘭與花滿樓的去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