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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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的天鵝。疼痛想要衝破喉嚨,卻又被一次次不顧一切的頂撞噎
回胸腔。眼神已經無法聚焦,模模糊糊地呈現身上那個男人的影子,甚至分辨不清那個人是誰。耳邊隱約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遍遍喚著自己的名字。
他鬆開了緊咬下唇的牙齒,紅色沿著嘴角滑落。疼痛流向四肢百骸,然後直直撞入胸口。陳靖仇回想自己追逐大哥的時候,又想起和宇文拓在一起的這近一年時間,苦澀就像是破了洞的天,任雨傾盆。
我不顧是非、傾盡勇氣地愛你,最後卻還是這樣的結果?!宇文拓,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了?
他憶起與宇文拓一次又一次的相互傷害,恨到深時,又憶起宇文拓對自己的溫柔備至,恨不得、愛不得、殺不得、放不得,至死方休。
我能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呢?
宇文拓聽不見陳靖仇的痛呼,只知道一味地聳動。極窄的甬道和劇烈的摩擦帶給他滅頂的快感,更重要的是,恍惚中他有一種征服的快樂。好像有什麼他終於得到了,可又總是懷疑再次失去,於是更用力、更瘋狂。
他抬起頭胡亂地吻著陳靖仇失色的冰涼的唇,一雙手從腰部一寸寸往上移,撫摸過纖細的脖頸,然後又慢慢摸上臉頰。他本來用粗糙的指腹蹭著,卻突然停了下來。指尖觸控到的冰冷,讓他頓時從炙熱裡緩過神來。他頓住了一切動作,迷茫地看著身下那具佈滿紅痕的身體。
他方才還在撫摸的臉上,靜靜地淌過一滴淚。
宇文拓抬起了自己的手,看著上面微溼的痕跡,猛然覺得那滴淚不是冷的,而是燙,滾燙。他重新摸上陳靖仇的臉,想要將手上的溼潤擦去,卻不想那人眼角的淚越來越多,越流越快。宇文拓怔怔地看著亂成一團的床布上潤溼了一片,突然有一絲慌亂。
陳靖仇何曾哭過?
以前有劍痴,他不會哭;劍痴離他而去,他不肯哭;宇文拓傷害他,他不屑哭;二人形同陌路,他不能哭。
可今天,他卻哭了,一發不可收拾。
宇文拓不知道陳靖仇的哭究竟是無聲的,還是因為結界而傳不出聲音來。他用指尖一遍遍擦過他的眼角,有些討好的意味。可陳靖仇沒有看他,沒有動作。
宇文拓慢慢退出了他的身體,垂頭看見血瘋一般地從他抽出的地方湧出。那一刻,後悔和疼惜全壓在他的心頭,宇文拓愣怔地坐在那裡,目光落在陳靖仇慘白的臉上。他想,或許陳靖仇可以忘記劍痴,可他卻不會永遠相信,他不如陳靖仇那樣坦然,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所以這一輩子,他和陳靖仇之間也許將一直用仇恨來維持。
沒有愛,只有恨,很到極致,就能永世不忘。
陳靖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
自己是醒著的,還是依然昏迷著。他昏昏沉沉,以為自己睜開了眼,人還在仙人島上的屋子裡,甚至感覺宇文拓依然在無休止地強迫他,又覺得他和宇文拓這種骯髒的關係被完全剖開,放在古月仙人面前。他不敢出聲,不敢反抗,不敢抬頭,不敢離開。
他想起那個相似的夜裡,他和所謂的大哥糾纏,然後被撻拔玉兒發現,聽她說“靖仇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做錯。”現在想想,一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
陳靖仇在這片恍惚裡莫名地感受到了恐慌。如果他再次醒來時,就像是在那個山洞裡一樣,沒有人在自己身邊……即便是睜眼看見宇文拓,即便宇文拓一開口就是羞辱,也好過他離自己而去。如果最後還是自己一個人,不如再也不睜開眼。
陳靖仇感覺所有的痛都在一瞬間湧上來。
他不願睜眼,可是刺痛讓他不得不從黑暗中清醒過來。他側了側頭,卻只見空曠的房間。不是仙人島,而是一處他熟悉了好幾個月的房屋。可是,那個房屋的主人果然不在。
果然。
還在奢求什麼?難道宇文拓會坐在自己身邊好言好語地安慰麼?……他現在,現在自然是在準備失卻之陣的事情。一個陳靖仇,必是及不上這些。即便是陳靖仇自己,在這種時候也會優先選擇天下蒼生。
他已經習慣於為宇文拓解釋。
真可悲。
他重新閉了眼睛,只想就這樣再睡過去,卻不想越躺越清醒。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讓宇文拓離開,我不甘心像個懦夫一樣逃避。
陳靖仇不能因為一個人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愛,從此就這樣萎靡。
他不配。
宇文拓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