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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合了王師毅的意思,他必須去查清紅衣人與宮寒飛、與金嶺派的關係。
若那真是張鈺暉……自從跟小妹分開,王師毅擔心的,都是王清凌他們的安危了。如果他這一路能把真假血魔的注意力從小凌他們身上移開,也是大功一件。
若是張鈺暉……王師毅想起當初宮寒飛僅憑那神功就斷開樂六聯絡的事情,不禁替樂六多想了一番。
是不是別再涉險,而應該追上宮寒飛他們──與那兩人在一處,至少還能敵得過……
沒想到,眼下王師毅已經變成這等貪生怕死之輩,與前次趕往安德的時候,全然不同了。
……到底還是,有了牽掛。
望著樂六那高挑的背影,王師毅忍不住嘆了口氣。
既然要去安德,那就去,橫豎總有辦法。
王師毅想著,覺得要是自己能有樂六那些本領,也不必每次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血骨一脈,便盤算著那些欠樂六的傷痕,終有一日要還的。
畢竟安德是個不陌生的地方,生怕有什麼熟悉之人,樂六不會大搖大擺自城門進去,領著王師毅,走了個旁門。
王師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經過此地,滿心都是熟悉的感覺,腳下滯了滯,舉足不前。
原是自南邊來的,樂六這下,是將他帶到了……北門?王師毅環顧四周,一片荒涼,而遠處是狹窄的城門,眼下是白日,可此處盡是蕭索之氣,如同天光沉暗後的靜謐夜晚,遠近瀰漫的,是陣陣森幽鬼氣。
安德古時又是神域又是王城,當朝不知遭了什麼黴運,從驅屍樂六手中過去,就成了如今破敗樣。王師毅一面感嘆,一面看著前面的樂六,埋怨起來。
樂六快他幾步,一言不發地向城門去。越是靠近城門,王師毅便越覺眼熟;到此刻,他心中鼓動響得厲害,似乎所有的時光,都凝結在了那人身上。
“樂六。”
王師毅突然喚道。
樂六又走了兩步才停,側了半邊肩來,隱約“嗯”了一聲。
“你轉過來……”著了魔似的,王師毅又突然說。
不知其意,樂六被打斷總有點不耐,但他不會為此對玩意兒來了火氣,倒是乖乖地扭轉過來,打量起一時眼神模糊的王師毅。
轉得太急,他的身體都是搖搖晃晃的。
……是了,熟悉的就在這兒。王師毅看著那邊的樂六,想起此處便是當初他追著友人屍首、遇見暴露惡意的樂六的地方。
在夜色中被隱藏起來的黑色衣物,似乎是浮在空中的臉和雙手──就是樂六。王師毅在雪山上有一瞬將清延錯看成樂六,現在舊人舊地,他才知道,自己的眼睛到底在追尋什麼東西。
“樂六,你就是在這兒,斷了我一生的江湖意氣。”
沒頭沒尾地扔過去一句,樂六聽了,身體定了下來,直立在原地,面色不明地望著說出這話的王師毅。
“我是不知道,你究竟用這辦法在此害了多少武林俠士,我只記得我那一回的事。”若是擱在過去,王師毅鐵了心也要管,要跟樂六好好地算賬,把那一條條人命數出來,砸在樂六臉上,可是現在,王師毅不會如此,他可以為了別人的事跟樂六槓上,爭個一生一世,但那些事落到最後,卻與他王師毅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概早沒有了天下蒼生武林大義。王師毅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變的,總之他望著似曾相識的場所似曾相識的樂六,猛然驚覺,他早就不是上一次來到此處與樂六對峙的王師毅了。
也許是樂六把他擰成現在的模樣,也許只是他自己。王師毅已經不是王師毅了,那麼,樂六,樂六還是那個樂六嗎?
“要是眼下你才在這兒撞上我,”明明心裡警告自己,不該問他,不該跟樂六提起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可王師毅忍不住,在安德這地方,尚未進城,他就被物是人非的悽楚之感罩了全身,腳上捆了重物似的,挪不動步子,“還會想著找我做你的玩具嗎?”
玩具,玩意兒,徒弟……樂六對著他換過不少稱呼,似乎每一樣都是留給他抉擇的,卻又從來沒有真正給過他抉擇的機會。
如今王師毅究竟是哪一種,說不定連樂六都不知道了。
所以此時此刻,王師毅想問個清楚。
樂六神情未變,像是呆愣住了一般,直至他微微揚起下巴。
“那是自然。”樂六開口,聲音很是平穩,甚至比他過去靜坐在那張椅子上掌握起一城喧鬧時說起話來,更加平穩。
“我的心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