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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爍的眼眸又看向周博凱,他提高聲音道:“大敵當前,你們去貪軍需銀子?!怎麼,數十萬將士的性命還沒有你們的銀子重要?維丹韃子都站到定寇關門口了,你們還貪!貪!貪!若是維丹人真的打進了中原,將來是讓你們貪來的銀子拿著武器上戰場!還是拿你們貪來的銀子去賄賂孝敬你們的新主子?!!”
說罷,伸手在書案上使勁一拍,今日新呈上來的摺子立時落了一地。
底下的文武百官慌忙跪下,雖說是文著皂,武著絳,顏色不同,但那跪了一地的人身子靠著身子,由陳子爍的位置看過去就是烏壓壓的一片。這些烏壓壓讓陳子爍看不清面容的大臣們齊聲高呼請罪:“臣等知罪!臣等罪該萬死!還請陛下息怒!”
聲音和語調都整齊的就好像是私下裡排練過。
陳子爍噙著冷笑低頭看著他們,十二旒的冠冕上玉簾低垂,在年輕帝王的半張面容上投下一片陰影,看著尤為的深不可測,再襯著一身象徵至高皇權的玄、赤二色,更顯氣勢威嚴非凡,隱隱已有千古一帝的風度。
其實細算下來,這位帝王今年也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按虛歲算,也才二十三,卻已經過許多事情,能靠著心機謀算,將一班歷經世故風雨的文武百官、世家王公盡數玩弄在股掌之中,扳倒了許多人。
但他看著這一班日日彼此勾心鬥角,還要與他勾心鬥角的大臣,有時也會覺得疲憊勞累,甚至看見他們的臉面,聽見他們的聲音就覺得煩。
“朕不要你們請罪,朕要你們給朕記住,記住朕的話。命只有一條,諸位卿家不要用自己的性命,甚至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來試一試大魏的法典可有紕漏疏忽、刑部的鍘刀磨得快不快。”陳子爍冷笑道。
說罷,便站起身來,拂袖向後走去。
孫景緻忙尖聲叫道:“退朝!”
而後匆匆忙忙地帶著一眾執著儀仗的宮女內侍,追著陳子爍跑了出去。
待這些人都走後,地上跪著的文武百官才敢陸陸續續地站起來。
周博凱站起身時,手指一捻,這才知道自己不光兩個掌心都是汗水,連額頭上都覆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他長長出了一口氣,一抬眼,卻看見賀文淵帶著一臉坦然的笑意,正站在他身後等著他。
此次邊關之事,出自戶部並江南的幾個掌權的官員手中,這幾人皆屬周家派系,做了貪汙之事,少不得給周博凱些孝敬銀子,再另拿一部分出來打點朝中有權有勢的官吏,故而貪汙軍需得來的銀子,周博凱拿了許多不假,賀文淵卻也得了不少。
因是慣常的孝敬銀子,周博凱只是隨意收了,並沒有細問,故而原先不知這幾人被豬油蒙了心,竟敢下這麼黑的手,後來出了事情,他才知道緣由細節,只覺悔不當初,拿著銀子像捧著鐵水,燙手燙心,只想潑出去。
他卻不知賀文淵當初是否知道事情經過,卻肯定賀文淵此時已明白一切,他捧著銀子覺得難受至極,賀文淵卻如此淡然坦蕩,周博凱簡直想問一問,他是沒有心沒有肝,還是心黑手黑,才能穩穩拿著這別人的人命銀子,自己的催命銀子。
“丞相大人,您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如今還是冬日,天氣寒冷,大人出了這麼多汗,一會兒可要小心些,莫要吹了風染了風寒。”賀文淵卻不知他的心思,也許知道了也不在意,故而只是悠閒地如此笑著說道,說完,向一旁斜退半步,手臂一抬,請周博凱先走。
周博凱此時已然恢復常態,一邊兒向外走,一邊兒忍不住用眼睛上下將賀文淵打量了一下,隨即冷笑道:“賀大人倒是好生坦然,如今的年輕人都是賀大人這般好膽量?”
賀文淵隨即跟上。
文官本都讓著周博凱先走,這乃是因為丞相乃文官之首,但賀文淵這個五品的小官此時卻也跟了上去,可是賀文淵怎麼說也是如今朝中諸位文官裡最受陳子爍寵信的一位,中書舍人又是舊例做丞相必經的一個位置,誰也不知道賀文淵將來能爬到什麼位置,自己又還在不在朝中,故而眾人雖有些不滿,卻也不說話。
“丞相玩笑了。想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賀文淵卻彷彿無比悠然地跟著周博凱向外踱去,“而且,銀子都已經收了,現在就算全吐出來也無用,大不了就是一條爛命。下官隻身一人,無牽無掛,又怕什麼?”
他這一番話,贏來周博凱又一聲冷笑,冷笑過後,又道:“你倒是會說。不管本相贊不贊同,都算你說得好。”
說罷,加快步伐,將賀文淵甩開在半路上,這也是賀文淵知趣,見周